违抗老爷的遗嘱,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家里公中的财产,都留给秋娘和她的儿子,除了我们这一房的祭田。祭田不多,只有十亩,就留给我的大儿子吧。他是嫡长子,于情于理,祭田都该给他。当然,若是秋娘和族长大人不同意,这祭田我们也不要了。”
这话一出,连见多识广的吕家族长都愣了,他眼神闪烁不定,急速思考着。
秋娘不由得心动起来。
她本来以为,吕夫人要分家,肯定是故意为难她,不想给她分财产。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吕夫人说得清清楚楚。除了十亩祭田,吕夫人这一房什么都不要!
这个便宜,实在是太大了。不占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秋娘忍不住往吕家族长那里看了好几眼。
吕家沉吟道:“你真的只要十亩祭田?不要别的?”
“当然。我可要现在立字据为证,把吕家公中的产业,全部转到秋娘和她儿子名下。——我只带走我的嫁妆,跟我的孩子们可以立刻离开吕家大宅。”吕夫人淡淡地道,显然早有准备。
杜恒霜和诸素素在堂下坐着,看着这一幕,不由对视一眼。
诸素素想:这样有战斗力的吕夫人居然完全退让了,这不科学……
吕夫人笑盈盈地盯着秋娘,“秋娘,你想好没有?”
“你说真的?”秋娘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当然是不想放手的。”吕夫人换了愁容,“不过,我更不想看见你们母子的脸天天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宁愿放弃吕家的产业,只求以后日子过得清静,不要再跟你乌眼鸡一样地斗来斗去。”吕夫人像是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这样说,秋娘却是马上就信了。因她知道,自己给吕夫人添了多少堵……
秋娘完全相信,为了不看见自己出现她面前,吕夫人肯定是愿意“净身出户”的,很多这样被挤出去的所谓“原配”们,不都喜欢玩这手吗?好像不求任何财产,才能显得她们很有骨气一样,就连吕夫人这样看着很彪悍的原配也不例外,其实都是傻逼……
秋娘在心里闷笑着,连连点头,“那好。既然您看我不顺眼,我也不强求您跟我们住在一起。只是到底该怎么分,是不是应该由族长做主?”
“还需要族长做什么主呢?我刚才说了,除了那十亩祭田,我们这一房,什么都不要。我带走的,只有我的嫁妆,我儿子们带走的,是他们的产业和他们媳妇的嫁妆。除此以外,吕家公中的产业,都在这本册子上,你可以让族长大人派人点数,看看我们会不会带走一丝一毫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吕夫人说得十分磊落,把吕家产业的册子也拿了出来。
秋娘接过来看了看,又给吕家族长看。
吕家族长想了想,就这册子上的几处宅院、铺子,还有城外的田庄,只要落在自己手里,吕夫人他们欠再多的债,大概都还得清的。在他内心深处,还是认为吕夫人说的债务,不过是妇道人家不懂经营造成的结果,远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既然这样,拣日不如撞日。要分家,今日就分了吧。”吕家族长快刀斩乱麻,恨不得马上把吕夫人他们这一房的产业拿到手。
只要他们有了这些长安的产业,他们族长这一房,就不用在吕家祖籍那个穷地方待着了,他们完全可以来到长安,重振吕家的辉煌!
吕家族长怀着这个火热的信念,很快就在众宾客的见证之下,主持了吕家这一房的分家仪式。
就如吕夫人所说,他们只要了十亩祭田,别的所有的房产、铺子和田庄,都给了秋娘和她儿子。
吕夫人这边一边签着分家的协议,一边命人去搬自己的嫁妆,还有通知儿媳妇们,自己陪嫁的下人,以及两个儿媳陪嫁的下人,让他们都搬出去。
这件事,吕夫人早两天就跟两个儿媳妇说好了,她们也很懂事,早早地把东西都收拾好,等着分家的这一天。
吕家族长是个精细人,为了不让吕夫人这一房的人把属于吕家公中的东西带走,专门派人在门口守着,凡是搬东西出去,都要仔细查看。
轮到萧嫣然搬东西的时候,那守门的受不了了,跑回来对吕家族长道:“吕二郎的媳妇有夹带,她要搬的东西太多了,我们怀疑她将吕家公中的东西搬走了。”
杜恒霜一听就大怒,冷笑道:“你说这话,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国公爷跟他妹子,准备了多少嫁妆再来说话!我们家大姑奶奶也要夹带你们吕家的东西?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不瞒你们,把我们萧家大姑奶奶的嫁妆单子拿出来看一看,你们吕家公中产业再加十倍,也比不上我们萧家大姑奶奶的嫁妆!”
秋娘和吕家族长一下子瞪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道:“我们要看嫁妆单子!”
吕夫人羞得满脸通红,对杜恒霜道:“秦国夫人,让您见笑了。”
这边说着话,萧嫣然的陪嫁婆子已经拿着嫁妆单子过来了,对吕夫人道:“夫人,少夫人在二门上候着呢。”
吕夫人就把萧嫣然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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