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帝到她宫里来过夜的时候,暗中给慕容皇后上眼药。
晚上跟永徽帝云雨过后,杨妃偎在永徽帝怀里,身上还带着刚才剧烈碰撞过的余韵,微微颤抖着,连声音都像是抖着丝儿一样缠人。
“陛下,臣妾那天被娘娘罚去掖庭洗被褥,洗得指甲都裂了……”杨妃觑着身旁的永徽帝,小声说道。
永徽帝闭着眼睛,将自己慢慢平静下来,良久方道:“犯了错当然要受罚,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杨妃窒了窒,但是想到刚才才被永徽帝那样热烈地爱宠过,又有些不甘心,眼珠一转,换了种说法,娇滴滴地道:“陛下,臣妾犯了错,确实应该受罚。可是臣妾的手真的好痛……”一边说,一边悄悄伸过去,握住永徽帝的手。
永徽帝笑了笑,任她静静地握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衣裳。
杨妃大惊,忙跟着坐起来问道:“陛下,您现在就要走?”以前都是到天亮才走的。
永徽帝没有说话,自己穿好袍子,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杨妃看着永徽帝远去的背影,心里惶恐不安,对自己的宫女吩咐道:“去看看,陛下是不是回太极宫了?”
太极宫是永徽帝的住处。
那宫女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很是不安地对杨妃道:“娘娘,陛下……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杨妃的心一沉,知道今日自己给皇后娘娘上眼药的事,让陛下不高兴了。
“……算了。看来,这宫里,没人能越得过她去。”杨妃惨然一笑,算是认命了。
永徽帝去了慕容皇后的寝宫,却并没有如她想的一样,跟皇后娘娘敦伦,而是跟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夜的话。
慕容皇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句,后来实在受不住,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慕容皇后醒了,看见永徽帝也起身了,在对面的书案前面站着习字。
慕容皇后起身,一边唤了人过来给她洗漱,一边对永徽帝道:“陛下在我这里用了早食再去上朝吧。”
永徽帝点点头,“你快去换衣裳吧。”
两人收拾好了,才坐到一起吃早食。
慕容皇后就把最近着手的选才人一事跟永徽帝说起来。
永徽帝笑道:“你做主就行了,问朕做什么?”
“陛下别这么说。您想要什么样儿可心意的人儿,总要跟我说个明白,我才好去让人挑啊。”慕容皇后似笑非笑地道,声音并没有醋味儿,只是有些疲倦。
“你要累了,就歇着吧。什么时候选不行?偏要挑这会儿。”永徽帝听出来她的倦意,拍拍她的手,“你现在最重要是养身子,不要想别的了。”
慕容皇后叹口气,道:“这可不行,我要养病,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我总得帮你挑个好人伺候你才行。”
“宫里人那么多,你还怕没人伺候朕?”永徽帝失笑着摇摇头,对慕容皇后的说法既好笑,又窝心。那是一种超越了占有,只要他好,她就好的盛情厚意。
永徽帝能体会慕容皇后的这份心,跟她相处得也越发随意。
所以宫里的美人、才女那么多,只有慕容皇后能让他最是放松,不用时时刻刻考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更不用担心自己九五之尊,那些对他好、逢迎他的人,是不是心怀鬼胎,另有所图。
就连对于女人的嗜好,他也不怕慕容皇后不高兴。
慕容皇后也确实没有不高兴。男人要女人,特别是皇帝要女人,有必要遮着藏着吗?就连最底下的小官儿也有个妾室通房。——想让皇帝守贞?你确定你有这么大脸?
慕容皇后既然不把这种事当回事,永徽帝就更不当回事。跟别的女人上完床了事,就跟喜欢打猎的人经常出去打猎,喜欢钓鱼的人经常出去钓鱼一样,只是个人爱好不同。
更何况他的妃嫔都是他的女人,他上她们,那是名正言顺。他不想上她们,也没人敢挑剔他。
对于永徽帝的癖好,慕容皇后大概是最了解的了。
“好吧,那我就给你做主了。”慕容皇后笑着道,在心中挑了一个人选,对永徽帝慢慢说道:“东山刺史徐孝德的长女徐慧,听说出生五个月就会说话,四岁熟读《论语》,八岁能自己做诗文,是很了不得的才女。前些日子,柱国公和安国公去东山分离东山刺史军政的时候,曾经把这件事上报过陛下。陛下要选才人,这可是个很不错的才人,不折不扣的才女。”
“徐慧?”永徽帝凝神想了想,问道:“是那个仿《离骚》做诗文,写下《拟小山篇》的徐慧?”说着,永徽帝已经念了出来:“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将千龄兮此遇,荃何为兮独往?”说完击节赞叹,“才八岁,就写出这样的诗文,真是不世出的一个才女!”
慕容皇后微笑着点头,“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如果要入宫,正是时候。”
永徽帝挥了挥手,“你看着办吧。”说着起身,“朕上朝去了。”
永徽帝走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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