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瞪大了双眼,“列人?灾民?”
“赵丹这样残暴的人当然应该被仁义的君子来处死,让他永世受人唾弃”,楼昌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情绪,一种愤怒,发自内心的恶毒诅咒。
而在此刻,因为受到水灾,被迫迁徙,接受救济的灾民,却是惶恐的看着将自己围起来的士卒们,他们非常的害怕,有年长者正在哭诉自己的饥饿,说着自己的苦难,希望这些人能够放过自己,孩子们躲在母亲的怀里,哭了起来,青壮们围绕在他们的周围,赤手空拳的看着这些陌生人。
从这些士卒之中,走出了一位将领打扮的人,这人的面相倒是有些和善,他笑着,对众人说道:“请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助二三子的,二三子之所以挨饿,都是因为邯郸之内的奸贼,私自扣留了原本给与二三子的粮食!我们这次,就是要去伸张正义,这是信陵君,乃至是马服君所支持的事情!”
这位将领大声的说着,手舞足蹈的,不少的年轻人眼里冒出了光芒,尤其是在听到马服君的名字之后,更是坚信不疑,甚至都不再暴露出原先那样的敌意,也只有一些老者,并没有被打动,只是看着他们,放低了姿势,说道:“我们就是按着马服君的吩咐,在这里接受救济他还让我们赶往马服去找他”
“哦,我明白了,可是马服君并不在马服,他正在列人等着我们呢,请跟我们走吧。”,那位将领说着,和蔼可亲的扶着这些老者,老者笑了笑,急忙道谢,随后便认真的看着周围的那些乡人,眼里却满是惶恐。一群人于是朝着列人走去,年轻人们与那些人混在一起,热情的谈论着。
对于这些刚刚给与他们一顿饱饭的人,年轻人都显得很是友好,而那位将领的几句言语,更是让他们浑身热血沸腾,充满了斗志。
这就是世界的本质啊,流血牺牲的总是那些热血的年轻人,而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却是一群曾经跟他们一样而如今却冷血的老者在操纵着他们的生命。
“开门!”
狄朝着城头放声大喊了起来,赵括再一次坐上了戎车,宾客们围绕在他的周围,弟子们,他并没有带上,虽然他们都很想要跟随自己,可赵括还是没有同意,他让韩非看好这些人,赵括一直都想要拯救这个时代里那些溺水的人,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他需要这些人,他需要这些弟子们留下来。
他们都是一团团火苗,将来一定会在各处燃烧,他们会救下更多的人。
弟子们非常的不情愿,可是面对赵括的命令,他们又不能违背,故而只能留在学室里,赵括还记得韩非那幽怨的目光,可是这也没有办法,这些继承了他学说的年轻人,他们学到了仁慈,学到了怜悯,而战事是会有牺牲的,他们在将来,可以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释放出热。
可是当赵括乘坐着戎车,带着一批门客,来到了邯郸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入城,城池大门紧闭,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外头有着叛军,听闻邯郸之内也出现了叛贼,可是,士卒却并没有给赵括放行,看得出,当驻守城墙的将领不许开门的时候,士卒们是很惊讶的,一度引起了城墙上的混乱。
赵括看着城头,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人正是赵布,赵布是赵豹的儿子,同时也是赵括的老下属,两人曾数次一起作战,赵括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赵布有些迟疑,纠结,赵王早已下达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城。所谓的任何人,自然是包括赵括的,他在看到马服君之后,就即刻派人去通报,却没有敢开城门。
他很崇拜马服君,也很敬仰马服君,可是守护邯郸城,是他的职责,他要执行赵王的命令。
就在迟疑之中,终于有士卒冲了过来,朝着赵布高呼道:“上君有令,打开城门,让马服君入城!”,听到这个命令,赵布这才下令,士卒们打开了城门,而马服君的门客们,脸色更是不善,尤其是戈,戈的长须再一次的颤抖了起来,说着些难听的话,说的那些守城士卒几乎抬不起头来。
赵括急急忙忙的朝着王宫赶去。
当他赶到了王宫的时候,这里的武士们显然也是多了起来,他们有些尴尬的留住了马服君的门客,赵王的命令,只许马服君独自进入,其余人是不可以的,马服君的门客们再次喧嚣了起来,赵括制止了他们,这才跟着武士走进了王宫。
赵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神色不能说是惊恐,只能说是忧愁,他喝了不少的酒,孤零零的坐在王宫里,看起来居然有些可怜,堂堂一国的国君,却不该如此。当赵括走进大殿的时候,赵王抬起头来,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想要走来,却又停住了,他的脸上是化解不开的忧愁,他再次坐了下来。
赵括也坐在了他的面前,他发现,赵王的脸上竟然有泪痕,赵王拿起了酒盏,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寡人对他们都很好,寡人把自己所能给的,都给了他们,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反对寡人呢?当初寡人亲自去迎接信陵君,又将他当作自己的宾客,对他深信不疑,重用他所举荐的所有人”
“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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