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手中的书信,整个人一动不动。
周围的将军们还在说着接下来的战争,谈论着楚国军队的动向,而赵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天旋地转,李信担忧的看着他,他看着赵括那愈发苍白的脸色,想要说些什么,张开了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那一刻,赵括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双手都在颤抖着。
“武成侯李牧将军还在等待您的命令武成侯?武成侯??您无碍??”
“啊我我无碍。”,赵括将书信折叠起来,放进了怀里,他看向了将军们,将军们此刻也停了下来,盯着他,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括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舆图,他开口说道:“所谓王军是不可能增援项燕的,项燕自己都想要撤退,他怎么会召集援军呢,而庐陵又同时出兵,这支援军是吸引李牧去追击的,这支庐陵的军队想要打通被李牧切断的道路,迎回项燕。”
赵括认真的分析着,他一边说,眼泪却是一边掉。
眼泪掉落在他面前的木案上,赵括却没有停下来,他说道:“让李牧不要理会这支王军,让他回身迎击这支庐陵军队,告诉赵康,让他让他派出一支两万人的军队进驻曲阳,若是楚国王军靠近北部战场,让他就前往击溃如果没有靠近,就不要理会他们。”
“还有别的情况吗?”,赵括抬起头来问道。
将军们安静的看着赵括,看着他满脸的泪痕,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心里忽然明白,武成侯家里是出事了,他们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就去执行。”
“好,那就去吧。”
将军们都离开了,脸上满是困惑,却有些心疼,看到赵括如此悲伤的模样,他们心里也实在不好受。
当将军离开的时候,李信却没有跟着走,李信看到面前那笔直的将军在一时间就佝偻了下来,他弯着腰,缓缓坐下来,大概就是在一瞬间,他就变得有些苍老了,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李信开口说道:“君侯,大王让您返回咸阳您什么时候要启程?”
“君侯?”
赵括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李信,他看了片刻,“我还不能回去。”
“可是”
“到目前,所有的战略都是我自己制定的,若是我离开了,各地都会短暂的陷入混乱之中,王翦他在广陵,也没有办法接手楚国各地的抵抗十分强烈,楚地又辽阔,跟燕国的情况截然不同,这里的百姓都是仇视我们的,楚王还在不断的征召士卒,稍不注意,这场战争就要变成持久战,到时候,五十多万人在这里耗着,影响该有多大啊。”
“可是您”
“我无碍,今天这件事,不许你告诉任何人,若是泄露,我会按着军法来处置你的。”
“唯!”
“那赵康将军那里”
“我会告诉他的,你先出去吧,有事再来找我”
李信也走出了营帐,赵括独自坐在这里,他这才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了书信,看着手里的信,他终于是忍不住,无声的哭泣了起来,赵括几乎崩溃,可是,他却不能回去,也无法回去,战争还没有结束,几十万人的性命在自己的手里,几百万百姓的未来在自己的手里,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次日,赵括走出营帐,将军们惊讶的发现,赵括老了。
他身形佝偻,脸色苍白,就连发须也参杂了无数银白色,这让人有些无法接受,赵括召集将军们,做好准备,坐上戎车,继续前进。赵括依旧指挥着军队,可是他的变化还是很大,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开玩笑,他总是在发呆,愣神,常常能看到他擦拭着眼泪的模样,在赵括的指挥下,秦国军队再次取得一个重大胜利。
那支王师果然就是诱饵,李牧放弃追击,直接回身迎击庐陵的军队,全歼了这支五万多人的精锐,而那诱饵,也是掉落在了赵康的手里。赵括将自己的军队四处分开,自己与李牧的军队配合,在两个月的时日内拿下了全部的西南地区,到这个时候,楚国的军队被完全挤压在东南角落,瑟瑟发抖。
赵括开始了全面的组织进攻,各地的军队纷纷朝着东南方向聚集,一时间,楚国各地都是过境的秦国士卒,这些士卒们神色肃穆,目视前方,整齐有序的朝着东南前进,这架势,吓得楚人不敢出门,而各地的贵族,也都被沿路的秦国士卒所追击,四处逃亡,有的逃亡了更南方。
在这个时候,赵括却已经来到了庐陵,这里前不久被李牧所攻下,这里也成为了赵括对楚国的临时指挥部,王翦的攻势愈发的迅猛,项燕有些无法坚持,而李牧则是在他的背后,虎视眈眈,至于楚王,此刻就躲在钱塘,看着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包围起来的秦国军队,终于是重病不起,虽然没有一命呜呼,可大概也是不远了。
楚国的所有重担,都落在了项燕的身上。
这位世代为楚国死战的将军,此刻陷入绝境,赵括并没有怜悯他,反而是趁着他最虚弱的时候,发动了全面的进攻,秦国的军队,在那些名将们的带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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