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发话,“坐后面。”
“你怎么在车上?”孟以栖想问的是你怎么亲自送?
杨靖安轻拢眉头,似是在面对一个傻子的提问,“我的车,我坐在这,有何不妥?”
孟以栖摇头,“没有,没有。”她讪讪坐进后座。
孟远方已经靠着窗户打盹,车里无声,徒有阵醇厚的酒味和在冷气里,孟以栖换了下午那件红裙子,身上的白色无袖连衣裙,此时冷得人有点打摆子。
后排抱肩上下摩挲起热的动静通过后视镜悉数落在杨靖安眼底,他吩咐司机打高冷气温度,这时,孟以栖又哈啾打了个喷嚏。
未靠回原位里坐好,前座扔来的西服外套盖到孟以栖头上,木质调的古龙水香肆意涌来,闹得她各路感官不自在。
她没好气扯下西服,视野里的人正偏头望来,语气听着不耐极了,“吵到人休息了,把衣服穿上。”
孟以栖冷得慌,不情愿套上杨靖安的西服,一地鸡皮疙瘩捡回来,坐在这安静车厢里打开手机,完全没有闭目养神的困意。
师姐李雨霏发来的信息,她过了许久才看见。
李雨霏告知孟以栖,她今下午在西药房撞见梁泽帆,对方来替母亲取药,以及她现在才得知,普外的尹主任是对方姨妈,种种之类的命运巧合。
李雨霏问她下午有碰见梁泽帆没有,不然他不会冷不丁撞上来就要孟以栖的联系方式。
下午的重逢,孟以栖态度明确,既已结束一段亲密关系,各自的不甘委屈留在过去便好,她也未生出过重新联系的念头。
孟以栖回师姐:不给是对的。
休息时间,那头回得很快,是一条长语音,孟以栖本来要贴在耳朵上听,谁知点错进扬声器播放,只听见李雨霏振振有词:就算他梁泽帆重新要到你联系方式又如何?当初你们那么恩爱,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块,一块留学计划未来,可到头来,他因为那些个家事……
孟以栖忙切换收听模式,李雨霏的声量在“当初”那句开始弱下,她贴到耳朵上听完一条语音,不知怎的,心情又跌回到下午的复杂里。
她设想过回国会与许多人重逢,她会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从容自若地与故人们交涉,实际上,她的确能做到所思所想,却唯独在梁泽帆面前,无法真心实意地翻篇。她与他有过太多接触,以至于她曾深信这个人能驱除自己心底里的伤,会是她这辈子的关门爱人。
可惜,两个人在不同的观念里走散了。
意识到鼻尖酸意袭来,孟以栖抬手抹过双眼,手背带下来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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