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纽约曼哈顿的飞机,再回国已是圣诞节公假,国内正处期末阶段。
老早便听唐棹提过有人住进了杨靖安的东院,此人还是小洋楼主人曾经下过逐客令的孟以栖,后者实在是进退两难,因着祖父病情严重,青阳县医馆的担子都落到孟远方身上,何清也无法两头兼顾,而云市这里孟以楠刚出月子不久,住在别墅里的婴儿天天哭闹扰人清净,距离高考只有十个月的孟以栖只好顺了姐姐公公的好意来幸福里暂住。
据不完全统计,回国待了快两周的林夕梦发现,有人除了开头结尾两天有出面,其余空闲时间里都待在幸福里,对于刚入大一还在体验自由的男生而言,归家是一件多么无聊且乏味的决定,可杨靖安就是能做到不论当天多晚结束安排,第二天醒来的地方总是东院的卧室大床上。而那阵子也正逢元旦假期,孟以栖没有回青阳县过节,留在幸福里准备不久后的期末考试。
因着春节不能回来,回曼哈顿读书前,林夕梦随爷爷特意到幸福里探望杨守诚,善谈的人陪长辈们在厅堂喝完一杯茶,打过招呼去了东院找杨靖安。
洋楼大门正敞着,林夕梦直接进屋来,没看见守卫在门口的bobbi,倒是瞧见梨花带雨的孟以栖跑下楼,许是叫她迎面撞见尴尬一幕,孟以栖急急打了声招呼便转身走进一楼客房。
等楼上徘徊的脚步声追下来时,林夕梦不晓得自己哪根筋不对,心虚地竟往一楼露台方向躲去,直到关门声传来,她才静悄悄走到门口光明正大偷听。
屋里,少男少女争吵不休,隔着一扇门也晓得里头正在天人大战。
“谁叫你进来的?”
“你是不是得寸进尺惯了?混淆不清这是谁的地盘?”
“你以为我想住这里,想看你的脸色?”女孩抽泣道:“我现在就离开!”
“杨靖安,你干嘛?你放开我!”
“孟以栖,我发现你只会这一个烂招,吵不过就开始收行李,卖惨装可怜很有一套,好叫你的杨爷爷来收拾我是不是?”
争执俨然从斗嘴上升到动手,林夕梦隔门听见孟以栖忽然吃痛一声叫出来,“啊——”
“站起来,别给我装。”
愤怒的人朝始作俑者吼去,“你自己看啊,额头都让桌角撞红了,我用得着装吗?怎么会有你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伴随着抽噎的哭声,有人顷刻之间态度缓和下来,“我看看。”
“不要碰我!”
“别动!”
半晌,屋外面带笑意的林夕梦才听见有人心虚的关切,“什么时候撞的?”
“就是你前面拽我的时候!”
“为什么你屋里东西乱七八糟?这个书桌和衣柜挨那么近做什么?”他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的失误。
有人却明辨得很,“你少来这套说辞,你不拽我,我根本不会撞上桌子!”
“好好好,我不应该拽你。”
示弱的人可能触碰到女孩的伤口,后者叫着打开他的手,“呀!你别碰,好疼!”
“你不是随身带着急救包,里面有没有消肿的药?”
“有。”
“在哪?”
“书包里。”
急促的脚步声转在屋里,快速翻找的动静很快传出门外,不久,林夕梦便听见有人柔声地吩咐道:“闭眼啊,我要喷药了。”
战火消停一阵子,屋里越来越安静,门外静观其变的人觉得该是时候离开时,屋内两人才接上关于楼上争执不休的后文。
“我前面有哪句话说得不对,你委屈成这样?”
“我讨厌你说我吃里扒外!”
“第一,我不想再重复你的不知好歹。第二,你若是眼里有我的话就离梁泽帆远一点!”
“为什么?”
“我和他水火不容这个理由够不够?”
“可是学长……”
“够了!”杨靖安不耐烦地喝断她,“孟以栖,我真搞不懂你,他有什么优点值得你一次又一次为他反驳我?我晓得你又要说那些不痛不痒的长处,但在我看来那些都不值得你全然不顾地信赖他!”
“那你又好在哪里?”孟以栖委屈巴巴道:“讲话难听,动不动就爱生气,我不晓得你什么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杨靖安,我求求你了,别再因为我与学长走得近就一直各种找我麻烦,我不比你已经考上大学有时间精力折腾,我现在只想不受打扰地好好念书,没有心思考虑别人的感受如何,也不会为了你去随意切断一段正常的关系。”
许久,屋内跪在地毯上的人终于心灰意冷地起身走向房门,也许是气不过女孩口口声声的指责,脚步倏然定住的人扭过头来冷声地问她,“你意思是说我在假期邀请你出去放松心情是打扰?”
有人陷入了哑口无言的沉默。
“孟以栖,你良心让狗吃了。我一句怨言没有让你住进东院生活,在我的地盘来去自如,制造麻烦的人却成了我自己?”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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