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楠有所反应,余扉已经起身呼唤,“桉桉,到妈妈这里来。”
余忆桉听话地走过来,也与妈妈分享自己同孟姐姐的下午茶经历,余扉夸了夸女儿礼尚往来的做法,再来感谢不算陌生的孟以栖,“孟小姐,谢谢你又帮我带了一次孩子。”
孟以栖口里道着“不客气”朝姐姐走来,后者面色不豫地拎包起身,打断了她们生硬的客套场面,“余小姐,我还有家事要忙,你自便。”
“好。”余扉依旧笑容平和的样子目送一对姐妹花走出店。
跟在姐姐步伐身后的孟以栖毫无察觉,直到二人上了车子,孟以楠才偏过头来质问某个傻乎乎的人,“你说在帮人带孩子就是余扉的孩子?”
“怎么了吗?”孟以栖不解地看着姐姐颇为难言的面色。
“没什么。”孟以楠口气不佳地告知她,“以后离那对母女远一点。”
姐姐语气里的反感令孟以栖生了奇怪之心,但终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她能看出姐姐并不喜欢那位妈妈。
姐妹俩去接网球下课的杨书妍,小家伙提前结束了训练,丧眉耷眼地坐在休息区,孤零零的人在看见孟以楠身后的小姨,立马奔进她的怀抱里,“小姨,你怎么来了?”
孟以栖抱着有些不开心的外甥女,“小姨正好在你妈妈那里做脸啊,一起过来接你去吃饭,妍妍怎么还噘着嘴巴不高兴啊?”
眼眶含泪的孩子就差哭出来了,“小姨,妈妈不让我去看哥哥,你劝劝妈妈好不好?”
“杨书妍!”
走投无路的人埋在小姨怀里质问冷血的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哥哥呢?以前我每次发烧生病了,哥哥都会过来探望我啊,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还陪我打点滴哄我睡觉。现在他病了,我只是想去看他一眼,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还把我的电话手表也没收了!”
不论孩子多心切,孟以楠始终冷酷无情的态度,“哥哥病着,身上有细菌,你一个小孩子过去了难保不会传染。妈妈在为你的身体着想,妍妍不信的话可以问小姨。”
杨书妍捂着耳朵不听,“我不要听你们这些大人说的假话!生病的人本来就很可怜了,为什么要把他当成怪物远离?为什么我生病的时候哥哥能来看我?他不怕被我传染吗?老师都说了做人要礼尚往来,要怀有一颗感恩的心,那我就是想关怀一下哥哥而已啊,我真的很想他……”
眼泪掉下来的人埋在小姨怀里哭得伤心无比,于心不忍的孟以栖抱着她安慰,“妍妍不哭了。”也轻声细语同她讲道理,“小姨是医生,最清楚不过病人的身体了,哥哥这次病得有些日子传染性肯定不小。妍妍现在已经开学了,万一中招不仅耽学习,连网球都打不了了。所以妈妈是真的在为你着想,妍妍体谅一下大人的良苦用心。好不好?”
稍微听进心里的杨书妍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来看百般温柔的小姨,脑子里只有一个迫切的想法,“小姨,你是医生,那你能去代我探望哥哥给他治病吗?”
“好了,杨书妍!”孟以楠急忙来否定她,“小姨工作那么忙,哪有空代你去探望哥哥,妈妈替你去。”
谁想,杨书妍却言辞有理地来反驳她,“哥哥又不需要上外语课,又不需要做脸,妈妈去做什么?当然是小姨去啦,小姨是医生,病人需要的是医生,不是teacher,也不是leader!”
伶牙俐齿的小人气得做母亲的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指着她命令,“杨书妍,你不要再不讲道理了,放开小姨过来。”
将所有希望倾注在小姨身上的人眼泪再次涌聚眼眶,瞬间爆发的难过与绝望叫目睹在内的孟以栖心软无疑。
“妍妍不哭了,小姨替你去看哥哥,帮他治病好吗?”不顾姐姐的眼色,孟以栖急忙答应了杨书妍的请求。
“栖栖,你不用事事都顺着她,她就是想用眼泪博取你的同情。”
“才不是,我没有。”矢口否认的小孩抱着小姨要求她言而有信,“小姨,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姐姐的忌惮孟以栖怎会无感?同样,书妍天真的信赖更不能敷衍,她与姐姐保证的口吻,“身为家人关心一下吧,我正好也有话与他说。”
“那你看着办吧。”孟以楠点到为止。
目的达成的杨书妍也不哭闹了,再叁嘱托了小姨帮她带哪些话,还拖着她去商场给哥哥买礼物。
临别之际,孟以楠交代身兼任务的人一句,“东西送到就走吧,明日我派医生上门去问诊。”
“好。”尽管如此应下,孟以栖还是折去药房拿了几类药品,路过水果店也买了盒新鲜的无花果。
乘坐上前往梧桐公馆的计程车,孟以栖拨通了杨靖安的号码,那日两人依旧不欢而散,有人转身离开了家属院,至今也无来胡搅蛮缠,孟以栖当他终于消停了,谁知背地里一顿瞎折腾。
今夜,刻意为之的人在铃音掐断前才接通电话,完全嘶哑的声音问候她的破天荒,“这才几点钟,你又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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