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隆冲邓绥一笑,道:“这是和母后学的。”邓绥闻言笑起来,也没忘记正事,给竹纸起了漱玉纸的名字。
刘隆在一旁叫好,引得邓绥忍俊不禁。
大旱缓解,邓绥心头压着的石头终于没了,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
然而,上天仿佛和邓绥以及大汉开了个玩笑,旱灾之后,六月份京师与郡国又发生水灾。
今年由于干旱,夏粮减产至少两成,六月份这一场大雨又摧毁秋苗,不用想,明年想必和今年也一样,处处都打饥荒。
刘隆气得直骂老天爷,不给人吃饭,不给百姓留活路。
上天忒吝啬了,连个风调雨顺都不肯给大汉。光武帝是位面之子,大魔法师,怎么到他就变成了水旱灾异连绵不绝呢!!
尚方令
刘隆有时在想,自己和老祖宗刘秀差在哪儿?要不自己改个名字,说不定也能当个位面之子。
然后换名字这事,老刘家的汉哀帝就做过,曾改号称陈圣刘太平皇帝,但似乎没什么用处,刘隆只得作罢。
又有郡国地震了。刘隆哀叹一声,默默地打开书本看书,他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平安长大以及学习。
刘隆已经认得二千多字,许慎和邓弘正式开始给刘隆讲书,学习经书以及天文算数的途中顺便认识陌生的字。
江平不知道从哪里听闻先帝幼年的事情,转述给刘隆听。刘隆听后大为惊讶,他这种伪小孩都做不来先帝那样骗过窦皇后和窦氏兄弟的忍辱负重。
刘隆索性也不故意拖慢学习进度,老子天才,儿子比老子天才,青出于蓝,一代更比一代强嘛。
也因此,对于刘隆远超于同龄人的自制力、理解力以及学习能力,无论是邓绥,还是许慎邓弘都没有特别的惊讶。
蔡伦的漱玉纸卖得不错,过来几次给刘隆汇报情况。刘隆又给他提了几个建议,比如在纸张印花。
蔡伦疑惑:“印花?圣上说的是玉石上刻花,然后盖在纸上,如同印章一般吗?”
咦?
经蔡伦这么一提醒,刘隆突然发现东汉还没有雕版印刷术,全是手抄书。
刘隆上课用的书本,字迹工整秀逸,间隔匀称,他一直以为是印刷的呢。
刘隆不自觉地身子前倾,心里不住地赞叹,蔡伦不愧是公认的影响历史的大名人,脑子竟然这么聪明灵活,怪不得老爹和母后这么器重他,换他也器重。
“印章多用玉石,刻起来费力气,价值又贵。不如选些木料,择擅画人画上花鸟虫鱼,再印到纸张上。”刘隆道。
蔡伦闻言稍一思索,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说道:“奴婢多谢圣上指点。”
刘隆颔首,道:“你事多,朕不留你,去吧。”蔡伦退下,回到尚方局后,找来画工,与众人说了皇帝的建议。
画工沉思良久,然后抬头道:“尚方令,奴婢觉得咱们可以把纸当作绫罗绸缎,有些绫罗绸缎一织出来上面就有各种精美的暗纹,织室还会在有暗纹的绫罗上绣花。”
画工的一席话瞬间打开了蔡伦等人的思路,纸张初制,大家都没有经验,但是绫罗绸缎纺织绣花的工艺却颇为成熟。
“去请织室丞过来。”蔡伦的脸上露出笑容,转头对画工说道:“你这一席话,让我们茅塞顿开,当赏。”
画工听到赏赐,脸上的笑容瞬间溢了出来,高声道:“多谢尚方令赏赐。”
蔡伦点头,目光扫过众人,道:“先帝、陛下和圣上都重视咱们尚方局,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尽管提,有什么好想法尽管试验,陛下圣上有功必赏。来人,给李画工赏十匹绢。”
“诸位共勉,若真能制造出利国利民的好物件,赏赐升迁爵位,不在话下。”蔡伦又道。众人听了,顿时热血沸腾。
织室丞最近颇不得意,陛下和圣上提倡节俭,又不尚奢华,两人现在都穿旧衣。织室一腔才华和忠心发挥不出来,天长日久难免被同事看轻。
前几任皇帝在位时,他们一年四季都在为皇帝后妃做衣服,一刻不得闲,那时他们常恨事多。
现在猛然闲下来,一两月还好,时间长了,就难说喽。宫中不养闲人,肯定会裁人。
陛下心善,听凭宫女寺人去留,但现在外面水旱地动,卖儿鬻女屡见不鲜,出去怕是个死;留下,又得调岗,好岗肯定不缺人,他们这些在室内做惯精细活计的人,也做不来粗活。
听到尚方令相邀,织室丞赶忙过来,郑众和蔡伦都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若将来有事,他们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一两句,就能活命呢。
蔡伦将纸张和印花的事情一一道来,织室丞听完眼睛一亮,立马拍胸脯保证道:“我们织室听尚方令安排,织室内有画样子的绣娘,想要什么花鸟虫鱼,吉祥富贵的图案都有。”
织室丞急着为织室揽活,又说道:“我听闻尚方令造的漱玉纸洁白细腻一张难求,如今再添上些好花样,怕是价比黄金。”
“尚方令,你别嫌我说得夸张,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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