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中午要不要吃凉面?”
母亲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已经11点了,里面的人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
平时她一定不允许,就算是暑假也不能这么自甘堕落,但这次期末考得还不错,比上次小考进步了很多,那就算了吧。
俞粼其实醒了,但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之前熬夜都要通关的游戏,现在拿起手柄的欲望都消失殆尽。
她赖了半小时,慢吞吞洗脸刷牙,母亲在客厅里看新闻。
“今年的4号台风预计将在今天到达我市,这是今年第一个超强台风,据预测,风力最高可达17级,请各位市民做好台风防范措施……”
沿海地区,夏季台风见怪不怪,母亲东翻西找,找出来去年买的胶带。
“粼粼,来搭把手,把窗户粘了。”
“噢。”
母亲做完午餐很快又去了趟超市,风雨欲来,外面天已经全阴了,整个城市都被压缩了似的,气压低到令人不适。
快速撕扯胶带的声音很解压,俞粼剪掉最后一节,将家里所有的窗户都贴好了“米”字。
她家这栋楼离马路最近,从窗外看出去没什么景色,只有一条双道来往的车流,所以房价也最便宜。
本来只是随便发个呆,却在对面的人行道上看到了一条飞速奔跑的泰迪。
离的太远,俞粼就算眯着眼睛也看不大清楚,它身上没太脏,不像流浪的。
待会儿就刮台风了,它这小身板轻轻松松就能卷在天上,再猛地下坠,变成一滩狗肉泥。
不管是不是那条悬赏两千的狗,她都得去瞅瞅。
那条泰迪饿到前胸贴后背,它从前可没受过这种程度的苦,主人是个胖阿姨,所以也把它养得棕棕胖胖,还能当个仗势欺人的恶霸,门铃一响就能返祖,对着无辜的快递员狂吠。
但这些日子,它只能混迹各大垃圾场,捡不到什么好吃的就算了,还被别的流浪狗王追着咬,它只能哀嚎着跑掉。
就在几乎头晕眼花,快晕厥过去躺成一只死狗,它忽然闻到一股浓郁肉香。
俞粼手里拿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肠,蹲在离泰迪不远的地方,摇了摇。
“来。”她已经不记得这家伙叫什么名字了,只好叫它,“小狗,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健硕的狗欺负多了,它居然颤着腿不敢上前。
但好馋啊。
俞粼见它不敢靠近,只好掰下一小块放在地上,又走远了一些。
泰迪走近,边嗅边抬头盯着那个对它来说宛如巨人的女孩。
就是现在,它趁她不注意,叼起那块肉肠,后腿用力一蹬,飞快地从她胯下钻了出去,一路飙车似的跑了。
“我靠!”
俞粼丢了芝麻也丢了西瓜,她也跟着狂奔。
四条腿的果然跑的快,她本来体育成绩就不怎么样,她跑一段就弯腰撑着膝盖喘一会儿,像个八十岁的老太。
那泰迪也很贱,不是干脆跑到没了踪影,而是看她停下,它也停,用眼白很多的眼睛斜视,嘴巴里还嚼着刚刚的肠。
“你有本事别跑!”
俞粼刚动起来,那家伙又往前跑两步。
泰迪似乎发觉了她没有什么威胁,又得瑟起来,边遛她,边顺道在电线杆附近尿了一泡。
俞粼中途都想过放弃,这狗既然想寻死,她也不想管,结果泰迪又跑到她脚边,一伸手抓它,那家伙就和泥鳅一样溜了。
“这花姨从哪里买来的玩意,成精了!”被气到上头,她非得和它杠上,就不信了,还抓不住一条狗?一边大叫一边让周围的人挡路,结果都被泰迪当作障碍物一个个跳跃躲过。
一人一狗僵持了好久,俞粼气喘吁吁,将那狗堵在高高两条绿化带的夹角里,她邪恶一笑:“怎么样,跑啊?”
她拎起狗后脖的软肉,它呜呜咽咽地叫,终于结束了它罪恶的一生。
“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她抱着狗四处环视,发现周围是个公园,这离家至少有两公里的路。
风呼啸刮过一阵,将居民楼外面晒着的内衣内裤都卷到了半空,那花花绿绿的东西像是彩旗,应该是替她庆祝吧?她抓到了两千块呢……
很快,上天就给她实实在在泼了盆冷水,是物理层面的,天空像破了个大洞,她听到的声音不是下雨,更像是往地上倒水,“哐”地一声,她全身都湿了个透。
狗毛也被淋成了一缕缕的,像流浪汉没打理的卷毛。
俞粼抱着狗四处逃窜,缩在公园里的凉亭,奈何这台风来得太猛烈,雨不是从房檐很柔美的落下,而是被风吹到每一个角落。
“啊啊啊!”她捂着头到处躲。
泰迪与她的惊慌截然相反,它并不在乎淋湿的问题,不亦乐乎吃着肠,饿狠了,连雨水进嘴了都要尝个咸淡。
俞粼想拿手机给母亲打个电话,可她另一只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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