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时期,作为家境外貌都不错的人,alex过得并没有太差。
以他的性格,融入不了竞争强劲的运动社团,没有在青春为团队挥洒汗水,也没经历过狗血虐恋,甚至骇人听闻的校园暴力。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像个无意识进行社会活动的尸体,身边朋友谈了恋爱,为了打发时间,他也去datg。甚至大学申请,他也是看差不多层次的人填了哪几个,他也照样填。
没有嗜好,没有心动不已的对象,也没有梦想。一切都随性又没有灵魂,有条不紊,机械进行着。
咀嚼无味的生活,每天除了睡觉,起床,吃饭,饿了,又吃饭,今天,昨天,全无不同,宛若一块铁板。
他第一次义无反顾,不计后果,或者说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谁,就是下定决心来到这里的那一刻。
一切都变得特别不一样。
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存在,第一次见,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带着刀,迎面朝他劈来,将他冰冷寡淡的日子跟着一起切断。
然后,将断裂处的缺口重新塞满她的痕迹。
从那之后,他每天睁开眼睛的意义也变了,今天又能见到她了,要努力多和她说几句话,要做什么能让她高兴起来?如果快点做完这些,是不是就能得到夸奖?
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小期待,每天都能见到不一样的她。
偶尔她睡得不好,会戴眼镜遮盖自己的疲态,她睡得好,心情也会变明朗,涂上她带着颜色的唇膏问他:“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漂亮。”
他的词汇在此刻变得贫瘠,回答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她的反应却很多变,有时候她专注镜子里的自己,并不在意,有时候却会很生气,觉得他在敷衍。
这些鲜活的,不同的,细碎的日常塞满了时间里每一个裂隙。
在他独自一人呆着的时间里,琐碎流淌过脑海,一幕幕跃然出现,如同提供养分的细根,源源不断滋养着他,连没有她在身边的时候都会被治愈。
更别说,每次站在她身边,就能感受到心脏的剧烈,被她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我还活着。
原来如此,他摸着左胸,感受心脏的跳动。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
窗外的光线已经全暗,alex花了一点时间适应黑暗,才看清身边趴着一个呼吸起伏的人。
俞粼跪坐在地,只有胳膊和头在床上,这姿势很别扭,睡久了一定会腰酸背痛。
如今,经过一番细致的照料,他浑身上下没那么沉重了,晕眩感也缓解不少,他悄悄掀开被子,准备抱着她去床上睡。
结果她睡得不沉,刚碰到手肘就将她惊醒。
她呆愣了许久,才揉了揉眼睛:“你醒了,我煮了粥,你饿吗?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你吃了吗?”
俞粼点点头。
“走吧,再一起吃点。”
alex垂首,亲昵地亲了亲她的侧脸,肌肤相碰,能感觉到体温差别不太大。
刚起身,她突然猛地往下扯衣领,身体不受控把她压在床角,修长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
“等一下再吃。”她说,“现在还很烫。”
俞粼探出舌尖,眼镜镜片不识趣地卡在中间,阻碍动作深入,她准备收手去取,半途被握住了胳膊。
指尖勾着镜框的鼻架,让它滑落在地板。
另外一只手拂过她的下颌,一路探进后颈的发丝,眼前的视线完全被遮盖了。
干燥的冬日暖房里,在融汇中变得潮湿,吻将两人的氧气耗尽,微微退开大口呼吸,又更激烈地纠缠。
他们实在太想要对方,又不敢要,只能通过这点接触确认一遍又一遍。
俞粼将手放在他的心口,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她心安地喘了口气,继续覆上他的唇。
alex偷偷睁开眼看她,或许是太用力,她的后脑已经靠上床垫,嘴唇也被他吸吮过头,变得湿润嫣红。
在混乱的呼吸里,两人很自知,让彼此的距离留有余地。
“还是不要继续了。”
这人还病着,她可不想又让他烧起来。
“嗯。”
在几个小时前,alex迷迷糊糊中就听到了几声尖叫,还有锅碗瓢盆叮铃哐啷的声音,他因为药物作用昏睡过去,没来得及去看她的情况。
好在刚刚一番检查,她身上没有伤口。
俞粼那几个小时,在厨房转悠,酝酿许久也不敢去开火,说实话,她对这种明火灶台有心理阴影,她小时候被开水烫过,差点毁容。
只要锅刺啦沸腾,冒烟,她巴不得马上逃跑。
可这家伙需要人照顾。
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祸端,就算赶鸭子上架,她也得做一顿像样点的病号饭给他尝尝鲜,这外面大大小小的店都关门了,总不能饿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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