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她怎么克制,依旧无法阻挡内心深处的恐慌。
来人说,陆越钦和周时清亲自去的徐府,也就是说,或许比上次孙家的事更严重。
现在想来,一切有迹可循,比如徐成义忽然辞官,以他的性子绝无可能辞官,若是辞官,只怕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
徐若云全身发软,心慌的手指颤抖,南星盯着她,见她唇色发白,不免心疼。徐若千的事过去不久,现在徐府又遭了大难,真是难为她了。
“少夫人,先别急,咱们把事情弄清楚再做打算。”
她深呼下,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担心姨娘,徐府的人全在牢里,那地方阴森黑暗,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和腐臭味,而且里边很凉,吃的也不好,更睡不好,姨娘怎么受得了?
她爹真会作孽,自己做的事,连累整个徐府,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父亲呢。
何时是个头?希望这次姨娘能平安度过。
徐若云一门心思想着姨娘,悠地,马车停下,车夫在外边说道:“少夫人,到了。”
她撩开车帘看,此时的徐府隐隐有了破败之相,大门紧闭,门上贴上封条,门口有官差守着,是进不去的。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徐若云放下车帘,对车夫道:“去周府。”
徐府封了,眼下只能去找大姐商量对策。这个时间,周时清应该上朝没回来,此时去正合适。
马车飞速行驶,一炷香香后到了周府,她没走正门,也是怕给大姐带来麻烦。南星给看门的小厮一锭银子,那人也爽快,立马就去禀报。
片刻后,徐若婉从后门出来,行色匆匆,没让她进门,两人在外直接找个茶馆商议。
南星和青黛守在门口,对视的那一眼,掩不住担忧。
房内,徐若婉将窗合上,确认安全后拉她坐下,“家里的事都知道了?”
“是,刚知道。”看见徐若婉她不安的心稍稍定下,没那么慌张和害怕,“昨日下午发生的,过去一夜,也不知姨娘她们如何了?”
徐若婉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父亲的事我知道了,罪名很大,中饱私囊,贪污军饷,抄家灭族的死罪。这次逃不过去。”
“贪污军饷?贪了多少?”她紧着嗓子问。
徐若婉面色发青,启唇道:“十万两白银,牵扯的官员不下十位,陛下是贴了心要严惩,而且账本在爹的书房已经找到了。”
“十万?”她的声调高了些。
徐若云心漏掉一拍,脸悠地白了,她不懂朝政,但她也知道,贪污罪没有好下场,更何况是十万两白银。从前那些贪污的人,抄家灭族,发配边疆,女眷充官妓,无一幸免。
那徐家这次呢?
“这么多,陛下的意思呢?”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徐若云头晕了一下,幸好徐若婉扶着,不然此刻就往后倒下。她抓着徐若婉的手臂,唇抖着说不出话来。
瞧她失魂落魄,不能承受的模样,徐若婉便道:“你也别太担心,周时清答应过我,会尽可能帮我们。”
她缓了缓,稍微镇定下来,她眨着眼睫,触及徐若婉的眼神闪了闪,“我不能找他帮忙,不能叫他为难,之前为了爹升官的事,他被陛下责罚,抽了一顿鞭子。”
徐若云咬唇,开口的话很艰难,“而且他不喜欢旁人插手朝中之事。”
徐若婉笑,十分理解,“我知道,这事不能急,你也别太担忧,近日低调些,还有,如果陆家的人为难你,就来找我。”
她年纪小,不过十七,没经历过大事,一遇到现在的事就慌了神。
徐若婉安慰她,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周时清夹在其中也不好办,但若和陆越钦联手,或许胜算会大些。
静默须臾,徐若云想了许多,她抬头睨着徐若婉,唇瓣张合,不安道:“若是,若是,徐家一定会抄家灭族,能不能尽量保全女眷,反正徐家的男丁就父亲一个。”
“他一人出事,好过全家送命。”
徐成义是她父亲,她知道不该这样说,可是,徐成义是咎由自取。
徐若婉直视她,几息后回她:“我也是这般想的。”
姐妹两对视一眼,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有了打算,那后边的思路就清晰了。
“快回去,近日谨慎些。”
徐若云点头,想着出来也大半天了,确实该回去了。临走前,她最后问了句:“咱们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徐成义的事应该很快会定案,要是救徐家的女眷,就得在定案前找人帮忙。
“先不见面,有事我派人来找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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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的回了南园,午饭是吃不下了,午休更是睡不着。
徐若云更怕的是等陆越钦回来,自己如何面对他?她糟糕的家世,总是让他为难,拖累他。
哎,希望此事尽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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