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自顾自的说着,没瞧见她的脸色,接着说:“就你盛京的六家铺子想出手,不错,是他从中阻拦,他不是报复,只是想着,要是这六家铺子一直在你手上,你总有回来的一天,他是用那渺茫的机会撑着,你想啊,你在盛京没亲人,要是这六家铺子也没了,你肯定不回来了。”
徐若云震惊的忘了呼吸,她是想过陆越钦故意报复,但仔细一想,不至于,陆越钦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可能会报复她。但她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手里的茶顿时没了滋味,嘴里泛着苦涩的味道,她舔舔下唇,一直沉默。
“你不回来,他也不去找你,就这么一直耗着,他那么骄傲的人,低不下头的。”
周时清眨眨眼,露出点笑来,“年初的时候南下学子在闹,他主动请旨去,为了什么不言而喻,因为南下要经过苏州,他想借着机会去找你。可走到半道又折回来,转而让林景深去。”
“我猜啊,是看你回盛京了,他急了,立马就调头回来。”
徐若云想起了回京时,后边跟着的那艘船,她看见过熟悉的身影,那时以为看错了,现在听周时清说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等了三年,他为何坐不住了,约莫是你和那万公子频繁见面,让他有了危机感,怕再不去找你,你真嫁人了。”
周时清叹气,喝了口茶继续说:“这三年他明里暗里帮你们解决了不少麻烦,不然就你们在苏州做生意,哪有那么顺利。”
“你不会耽误他的仕途,别僵着了,留下吧。”
徐若云眼眶酸酸的,忍着没掉泪,她又想到陆越钦祈求的语气,顿时呼吸困难。他何必呢,她一个小女子,不值得他这样对待。
但…她又很开心被这样对待,仿佛自己是珍宝,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周时清离开的时候已是下午,她端坐在桌前很久,想了很多。
或许,她该往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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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越钦来看她时,徐若云刚午睡起来,脸蛋是红的,整个人懒洋洋。
瞅着他靠近,立马往后退一步,皱着眉,很不情愿他过来。
“你嫌弃我?”是吧,她的表情就是嫌弃。
“不是。”
陆越钦睨着她,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那是怎么了?”
她很不自在的扯扯袖子,表情尴尬,“我没沐浴。”
一天一夜,她在这里一天一夜,身上肯定有牢房的臭味。她不想陆越钦闻到。
陆越钦闻言随即弯了弯唇, 这么在乎他的感受,心里定是有他的,但她嘴硬, 不承认。
男人目光扫了她一眼,没觉着有异味, 反而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她在这里住了一天一夜,整个牢房都充满她的气息,很好闻。比起那些臭味熏天的牢房, 这里简直是另一番天地。
徐若云不知他所想, 垂着眼睫不自然的拢紧衣领, 眉头紧锁,相当不好受。虽说没出汗,可到底是五月的天, 不沐浴, 简直比饿一顿还难受。
眼下他要靠近,徐若云排斥, 怕闻见什么来。
沉默半晌,陆越钦敛起笑意, 问:“难受啊?跟我来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既帮她做了决定,也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徐若云斟酌半刻,抬脚跟上。出了这道门才知道,她的牢房附近都是空的,敢情就关了她一个人。
徐若云不由得好奇, “戚员外的案子如何了?我现在能出去吗?旁人不会说三道四?”
“不会,别担心。”
跟他走在一起, 旁人想质疑也不敢出声,不得不说,权势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在繁花锦簇的盛京。
陆越钦带她出了门,一路无人阻拦,也没人盯着看,没把她当嫌犯,徐若云不由得奇怪。都能带她出去了,是不是说明案子查明了,她清白了?
可如果案子结束,怎么不把她放了?
徐若云的眼睛盯着前边的人看,莫非他想困住她?
两人前后脚出门,人一走,周时清就从房间出来,盯着门口嘀咕:“他把衙门当什么了?居然带人出去。”
说着朝身边的同僚看了眼,那人移开视线没吭声,在心里叹道:你不也没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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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房待了一上午,这会刚出来,光线太亮了,刺的眼睛睁不开,她抬手挡了挡,好一会才适应。
徐若云深吸下,感叹外边的空气就是好,虽然日光照在肌肤上火辣辣的,但空气是自由舒畅的,还是外边好。
陆越钦带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而后吩咐人抬水来,他很细心的找了客栈老板娘来,多给了一两银子,让她准备一身舒适的衣裙。
老板娘兴奋的连连点头,转身就去准备,徐若云刚擦干身上的水珠,老板娘衣服就送来了。一套粉色的衣裙,料子舒适,大小正合适。
老板娘放下衣服离开,没过一会,房门又敲响,这次不是老板娘,是陆越钦,他算好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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