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颤声叫道:“尉迟大侠,手下留情!”
尉迟炯喝道:“你们青松观的前任主持黄石道长一生行侠,想不到却出了你们这些不肖后人。念在你们老主持的份上,这次我放过你们;若是你们不知洗心革面,下次碰上了我,决不轻饶!”
此时孟华已随师父杀出,正好看见尉迟炯杀败“四道”看得他眉飞色舞,心里想道:“若刀法之快,我或许不输于尉迟叔叔,但刀上的威力,我使到这样快的时候,却是远远比不上他了。”
尉迟炯带来的这队义军不过五百,和敌方三千骑兵相比,人数上还是大大不如的。但这五百义军个个争先,以一当十,清军则是士气早挫,无心恋战,一接触便如土崩瓦解,不消多久,能够跑得动的清军,都已逃得干干净净。
孟华上前和尉迟炯夫妇相见,欢喜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尉迟炯道:“华侄,你的爹爹也来了。你歇一会,我和你去找他。”
孟华喜出望外,说道:“我爹来了,我还能有闲心歇下来么?尉迟叔叔,你马上带我去找爹吧!”尉迟炯道:“我知道你已经有一天两晚没有睡过觉了,不觉累么?”
孟华笑道:“说老实话,刚才是觉得有点累的,可你们一来,我的精神也就来了。如今非但一点不累,还觉得满身都是劲儿,正要找个地方去使呢!”
尉迟炯哈哈大笑,说道:“好,真是个铁杆小伙子,咱们这就下山去吧。你那满身劲儿,不愁没地方使的!”
一个哈萨克战士给孟华挑了一匹好马,让他与尉迟炯并辔下山,桑达儿等人跟在后面。下山途中,尉迟炯简单叙述经过。众人方始知道,快活张是先去知会罗海出兵,然后赶回去找孟元超与尉迟炯率领的这支义军的。
桑达儿道:“不知这次来了多少弟兄?”
尉迟炯道:“大约是五千人。”
桑达儿听了,默然不语。心想:“清军十万之众,这五千人恐怕是济不了甚事。”尉迟炯好似知他心意,笑道:“我们人数虽少,但却像一把匕首,插入敌人心脏。黑夜之中,他们也不知我们来的究有多少,我们打他一个揩手不及,这场仗我敢担保是一定打得赢的!”
说话之间,他们已是来到山下,迅即投入战场。义军分成五十个百人队,在敌阵中纵横穿插,就像到处点起火头一样。清军虽众,却是给他们牵动得疲如奔命。
战场上万马奔腾,双方高呼酣斗。忽听得霹雳似的一声大喝,在这么喧闹的战场之中,听得清清楚楚。
尉迟炯道:“华侄,这人一定是你的爹爹了,快跟我来,他在那边!”
孟华精神一振,快马加鞭,抢上前去。只见前面三骑,正在交锋,中间使刀那个大汉,果然是他的父亲孟元超。那两个敌人则是张火生和孙道行。这二人乃是崔宝山帐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以二敌一,和孟元超打得难分难解。
尉迟炯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孟兄弟,你看是谁来了?上阵不离父子兵,是令郎帮你来了!”
张、孙二人合斗孟元超,本来就只是勉强能够招架的,此时突然着见孟华快马驰来,这一惊非同小可!
一边是精神倍振,一边是气沮神伤,张、孙二人如何还能够抵敌得住孟元超的快刀。
孟元超一声大喝,一个“镫里藏身”闪过了张火生的剑招,挥刀向孙道行斩去。孙道行是猴拳高手,腾挪闪展的轻身功夫十分了得,但马上交锋,却非所长,他使的兵器是丈八蛇矛,利于远攻,不利近战。给孟元超逼到跟前,快刀劈落,只听得“咔嚓”一声,蛇矛断为两截。
孙道行一个没头筋斗倒翻出去,捷若灵猿,在间不容发之际,逃过了一刀之灾。说时迟,那时快,孟元超早已拨转马头,反手又是一刀。张火生连忙跑开,饶是他跑得快,精铁所打的护肩甲亦已给孟元超的钢刀臂开,几乎伤着了琵琶骨。此时孟华刚刚来到,孟元超横刀一立,哈哈笑道:“华儿,你看我还未老吧!”
父子会合,与尉迟炯各自率领一个百人队冲击清军大营。只见大营开处,打出一面绣着“崔”字的帅旗,卫托平、叶谷浑、叶挺之三人指挥兵马杀出,他们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迷香之毒早已解了。但却还未见崔宝山。
卫托平喝道:“孟元超,你好大的胆,竟敢前来劫营!你们来了多少人,管教你们都是来得去不得了!”
孟元超冷笑道:“走着瞧吧,有胆的你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卫托平笑道:“大将斗智不斗力,你如今己是瓮中之鳖,我还何与你厮杀。”
卫托平指挥大营的中军,万马奔腾,惊涛骇浪般的掩杀过来,登时把孟元超率领这数百人围在核心。
孟元超与尉迟炯往来冲杀,哪里吃紧,就杀到那里,挡者辟易。但清军人数委买太多,杀退一批,又来一批。而且其他各营清军,也在陆续向大营弛援,此时他们要想突围,谈何容易。
祈圣因单骑杀到,叫道:“当家的,咱们杀到大营里去活捉崔宝山。”尉迟炯道:“好!”冲出去掩护妻子。孟元超要想阻拦已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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