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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3 / 4)

鸡吓得缩在一边,却在那里下了一只鸡蛋。女同学问我:“怎么没有公鸡母鸡也能下蛋啊?”让我和另一个男同学大笑了半天。

1993年,大学毕业。同学们各奔东西,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记得云南的杨明走时,只让我们送到宿舍楼下,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班长说道:“杨明一走真的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班长强行又把杨明送到公共汽车站。班长真的见不到杨明了,不是因为太远,而是因为班长在五年之后就因车祸去世了。我跟好几个同学坐同一列火车,在秦皇岛车站送同班的一个女同学下车。在站台上握手时,她的眼里满是泪水。我知道,曾经朦朦胧胧还没有开始的一些事情,已经结束了。

1994年,在工作单位因为没有关系,不是子弟,总是被安排的最苦最累的岗位,感觉暗无天日。最后通过考试,来到单位下属的信托投资公司搞证券。在随后的一两年里,频繁地来往于上海和邯郸,穿了两年的红马甲,经历了中国股市惊心动魄的时刻,最后证券业从银行分离,又回到银行。

1995年,爷爷去世。这一年,先是奶奶偏瘫,爷爷每日唉声叹气。一天,爷爷去给奶奶叫医生,医生来了正在给奶奶检查,爷爷突然心脏病发作,躺在床上几分钟之内就去世了。等我从上海赶回来,爷爷已经埋葬了,没有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这一年,在打了多年光棍,在经历了多次相亲之后,终于找到了意中人。女朋友的单位就在我单位的对面,一次她晚上值夜班,我正好在单位的办公室,在窗户里可以互相看到。据说有一次,晚上我在一个路口等她,女朋友的妈妈骑着三轮车在我面前经过,偷偷地相了我一回,回去跟她说我怎么长的那么黑,其实我很白。第一次上门,我问她要买点什么,她说什么也不用买,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买。她看见我说:“你真的什么也不买?”我才买了一点东西。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真是傻得够水平。

1996年,我们结婚了。租的房子,是六楼,买了简单的家俱和家用电器。提前照了婚纱照,只花了400多元钱,挂在新房里。现在早收起来了,每次看到总觉得表情夸张的可笑。父母姐姐等亲戚在我结婚的当天就赶回老家,结果赶上一场大雨,父母晚上一点多才回到家。蜜月去北京旅行,住在一个小旅馆里,每天早晨在路边的小摊上喝小米饭,晚上在大澡堂里洗澡。回来后老婆的同事看我们的照片,说像两个中学生。

1997年,信托公司解散,我被分到铁西一个筹建处,每天上下班在路上的时间有两个小时。筹建处到最后也还是筹建,我们每天无所事事,乒乓球的水平在这一段时间有了很大进步。这一年的夏天,老婆怀孕。

1998年,女儿出生。在女儿出生的前一天晚上,老婆说到了预产期怎么还不生,就从六楼下去又上来,还在家里提了提煤气罐,结果早晨4点多就见红了,女儿下午就出生了。护士把女儿从产房抱出来交给我,女儿竟然睁着眼睛,不哭不闹。那天晚上我几次起来去看女儿,因为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心里害怕。这一年,我在的筹建处终于解散,又被分到另一个部门。

1999年,看着女儿整日憋在六楼,就重新租了一套房子,一楼。认识了蔡姨一家人还有很多邻居,都是普通老百姓,日子过的磕磕绊绊,对那句老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女儿在茁壮地成长,每一次小小的进步都让我们惊喜不已。从女儿6个月到三岁,换过四个保姆,其中有两个是从我老家找来的,竟然都比我还大一辈,我还要叫她们姑姑。其中有一个因为女儿不喊她姑奶奶而喊她小姨还哭了一次。

2000年,在老婆的极力争取下,买了一套按揭房。有一段时间经常跟着老婆去各处看房子,总也没有十分满意的。一次老婆看中一套房子,犹豫了几天,再去看时人家已经卖出去了。晚上老婆睡着觉突然坐起来说道:“没有买那套房子太后悔了。”后来终于等到现在这套房子,交了三万元的首付,开始每月还贷款,经济陷入空前的紧张状态,还曾经想过要退掉房子。后来房价一直上涨,又开始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多占住一个房号呢,多少也能赚几万。这一年,瘫痪了五年的奶奶去世。看着奶奶安详地离去,感到奶奶终于解脱了,没有太多的悲哀。

2001年,女儿三岁了,开始上幼儿园了。第一天女儿高高兴兴就去了,中间姥姥去接了一次还不回来,冲姥姥挥着小手说:“姥姥你回去吧,我不走。”等到放学时我去接,看见女儿正在哭,脸上沾着黑乎乎的炸酱面。老师说孩子吃了两口。当天晚上女儿一直说梦话,只有一句:“我不上幼儿园,我不上幼儿园。”第二天女儿就病了,差不多一个月后才又去幼儿园。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女儿在幼儿园的联欢会上竟然表演了三个节目,那时候女儿上幼儿园才两个多月。我们不得不佩服小孩子的适应能力。这一年的年底,岳母拆迁的房子盖好,我们结束了长达五年的租房生活。我们的新房子也领了钥匙,忙碌了一个多月装修房子,每天都在跟卖装修材料的老板和装修工人斗争。

2002年,我们搬进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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