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时松开了用力咬紧的牙关,自嘲地轻笑一声。和死人争什么劲呢。
“那哪能一样,每朵花都是不一样的存在。”
小姑娘伸头看了眼院子外头,唉了声,手在空中晃动着招呼着他过去。
有些欣喜地开口。
“彩虹唉。”
池子时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毯子扯到一边,迈着长腿走过去,身子伏下去,手撑在门框边,头抵在她脑袋上,将小姑娘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远边的天际线有道彩色的弯桥,流光溢彩,光刺了眼,他下意识微微眯起,低头。
身前的人没开口,盛满的欢欣雀跃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来,光撒落在她黑色顺长的发上,暖烘烘地烫着他的心口。
嗯,是彩虹。
光彩夺目的,五彩斑斓的,盛满希望和欣喜的。
池子时勾了勾唇角,看着小姑娘鲜活起来的样子,眼角又有了笑意。
她心底住了别人又怎样,不明确关系又怎样。至少,现在在她身边的是他,也是他把小姑娘从黑暗里带了出来,不再阴郁。
至少,她现在需要他。
“离考试可不到三天咯,今天,谁也不能打扰我学习。”身下的人转身,后退了两步,微仰起脑袋看他,指头在池子时和仙侍间来回比划,张牙舞爪地警告。
萎靡了多天,想要考编上岸的那股劲又回来了。
池子时笑着点头。
好像昨天的事像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又或是他的一场梦。
他隐约感觉这样的对话就是她和鬼帝相处的日常。在从前很多个日子里,他不知道的时候,鬼帝也曾这样劝告她,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让他想起那次鬼帝踏过花海从他手里带走姜晚时恶狠狠地眼神,还有阎罗殿里无常撞见他的惊愕,又或者再次在医院里看见姜晚,她身子隐在黑暗里,眼尾还有些遮盖不住的红晕。
她在地府过得并不好。
池子时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顺着耳后,揉了揉她的脑袋,顺势而下,牵起她的手腕往屋里走:“还差多少,我帮你。”
“近代史。”
大厅里的小山堆已经清空了大半,只有零散几本叠在沙发边上。整个客厅比刚搬来时看着还要大了,也不知是不是学习太累出现的幻觉。
姜晚和池子时一人窝沙发两头,几米的距离像隔了条江那么宽。
池子时正在检查整理她的进度,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认真又专注。
姜晚抱着书怎么也看不进去,指甲在书页边上刮着,眼神时不时往他脸上瞧。
“大阁那群老头好相处吗?”
池子时翻了页,指尖顺着页边滑下停在某处笔记上,本子上时不时有几句潦草的吐槽,吐槽哪哪哪件事处理的怎么不妥,又或是吐槽哪些事对三界影响怎么样。
从前往后翻,处处都能透露出她对苍生的悲怜,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
姜晚抬脚去踢他的腿:“我的笔记有那么难看吗?”
“和馆长对待我差不多程度吧。你怕这些?”
“……”
当然不怕。这不是空气太过凝重,找点话调解一下。
单是考编的过程就已经这么不顺了,那群老头绞尽脑汁要让她落考,这要是真考进去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活,没挖坑把她埋了就不错了。
姜晚眨巴着眼,脚趾头灵活地夹住他的裤脚,扯了扯:“有仙狐大人罩着,我自然不怕。”
池子时目光从她谄媚的脸上落到她俏皮的脚丫上,细长白皙的小腿晃着,迷了他的理智,随意点点头,别开了眼。
他不是狐狸,她才是吧。根本不用魅惑之术就轻巧拿捏人心,指头勾勾他就忍不住靠近。
“到时候还要靠仙狐大人多加提携。”
池子时喉结滚动,哑着声音:“我调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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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一下坐直身子,贴靠过来,扳正他的脸,双手捧着,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是不是那老头又欺负你了,你就不该给他解寒毒,早知道就直接一脚踹进万鬼窟。”姜晚插着腰,气成河豚,“欺负我的人,他走夜路小心点,别撞了鬼墙。”
就说为什么狐狸这两天情绪不对,原来是因为这事啊。
池子时噗嗤笑出声,因为一句我的人,心情格外好。
他抬手将人拉回沙发上,挨着自己坐好,揉捏着她气鼓鼓的脸蛋:“没事,应该会调到更高的职位去,说不定到时候真的能罩着你了。”
“真的?”
“嗯。”
“那就好,那狗东西要敢害你丢了编制,酆都大帝来了我也敢把他丢到万鬼窟里去。”
池子时突然想起来仙界流传的那些关于地府阎罗的事迹,好像有些明白了她为何名传千里,为何会是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的形象。
那些闲官果然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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