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江忍,都不会说他是骏阳江季显的儿子,而是说曦庭的老板。
后生可畏。
江忍的荣誉和骄傲,不属于江季显分毫。
江季显望着这座城市,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老得怀念不动爱情,老得想亲近儿子,可是却发现已经有些晚了。
江季显近来也偶尔想起孟听。
如果当年的闻曼,有孟听的十分之一良善,也许今天全然是另一个结局。
开春江忍已经回到了公司。
孟听坐在他办公桌上看他:“我之前说,如果你手术好了的话……”我就嫁给你。
江忍说:“我才二十一岁。”领不了证。
她居高临下,恼得想踢他。孟听才不信江忍没有办法。
她快大三了,成熟姑娘褪去了高中那股子青涩。多了几分让人牵肠挂肚的韵味。
她出落得很好看,孟听有时候看着镜子也会想,如果上辈子没有毁容的话,她彻底长大就是如今的模样。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带着一整个世界的明媚与欢喜。
当初的小公寓孟听偶尔会去和江忍一起住。
放五一假的时候,舒杨想回一趟家,问孟听要不要一起回去。
周二周三都没课,孟听许久没回家,挺想舒爸爸的。
她请了周一的假的话,就可以和舒杨一起回家了。
她给江忍说了这件事,江忍也不反对,他说:“早点回来。”
孟听笑着点头,欢喜回家了。
江忍比她还早出发去h市。
那天他穿得很正式,高义问他:“江总你是不是很紧张。”
江忍冷冷看他一眼。
高义说:“我当初见岳父也紧张,理解理解。”
舒志桐放下锅铲开门的时候,以为是儿子女儿回来了,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外高高大大的年轻男人。
舒志桐:“……”
江忍递手中的礼物给他:“舒叔叔。”
舒志桐不接:“客气了,我女儿和儿子都没回来,你要进来等等吗?”
“我来找您的。”
“做什么?”
“提亲。”
舒志桐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
江忍站直,用当年在军大院学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江忍,男,今年二十一,b市人。家父从商,我是曦庭的创建人。我用一切,换和您女儿相守一辈子。”
他放下抵在太阳穴的手,双手把文件袋递过去给舒志桐看。他的资产,股份,还有转让书。
舒志桐翻了翻,被天价“聘礼”惊呆了。
江忍简直是要卖给他女儿,给他女儿打一辈子工。
舒志桐被巨额财产吓得手软。
“咳咳,你们都还年轻……”
江忍沉默看他,气场比三十岁的男人还成熟。
舒志桐突然觉得没法交流了。
——
孟听晚上回来的时候,舒志桐脸色怪怪的。
“舒爸爸!”
舒志桐叹息一声:“听听长大了。”
舒杨也别过脸笑了笑。
他们放假要回b市前一晚,孟听收到了江忍约她出去的短信。
她没想到江忍也来了,高高兴兴和他一起出去。
“聆听”项目面朝大海,是h市如今最辉煌的建筑,也是他的商业王国第一抔国土。
男人赤着脚,背着背上的姑娘在夕阳下慢慢走。
夕阳已经只剩最后一抹光线,把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海风吹过来,让人昏昏欲睡,她困乏地睁着大眼睛:“江忍。”
“嗯?”
她娇声道:“总觉得,和你一辈子这样,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江忍咬着舌尖,压着内心的颤栗感。
他还是不习惯听她说情话。
他把她往上颠了颠。
背上的姑娘压过来,在他耳边轻轻道:“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是什么样的男人吗?”
“说说看。”他心跳加快。
她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的心被她言语撩拨地上上下下,快失了常。
她小声又羞涩道:“我只对你一个人撒过娇。”
江忍是那种,荷尔蒙爆棚到想冲他撒娇,在他怀里打滚的男人。
他失笑。
她恐怕不知道,这句话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肯定。
夕阳落下,夜幕来临。
他背着她转了一个方向:“抬头。”
上一秒还在观察江忍反应的孟听愣住了。她呆呆抬头:“这是什么。”
远处的“聆听”项目,在此刻全部熄了灯,又有无数户下一刻同时亮起。
身后是蔚蓝的大海,面前是无数高楼,那些全世界为他们点亮的星光。
拼凑起来是一个璀璨的“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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