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易直接黑了脸。
秦安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抹抹唇角,笑容淡且轻,还有点无奈:“苏辞,你这是耍流氓。”
“又不是没耍过。”
仍旧是那一副老子这流氓刷到底的模样。
恍惚间,想起初见时,男生穿着短袖西裤,肩上随意搭着一件外套,凌乱的头发用一条三指宽的皮筋束缚住。
显得又野又危险。
带着两个兄弟,将她堵在厕所门口,吹着口哨:“小妹妹,男厕所在哪边?”
当时秦安心想,这怕不是个智障。
“女厕所旁边。”
没毛病。
上课铃响,秦安急着去上课,却被堵住,少年身高颀长,冲着她耍流氓:“叫声哥哥或者亲一口,我就让你去上课。”
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秦安迫于无奈和害怕,叫了一声哥哥就跑着去上课,边跑边将苏辞划进了黑名单。
从此走哪儿都避着。
若不是后来发生那件事,被他所救,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苏辞这种坏坏的男生。
是了,第一次见面就耍流氓,现在耍也不奇怪。
“苏辞,成熟点吧。”
苏辞也是来了脾气,固执地看着她:“当年放你一马,一放就是一辈子。”
所以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秦安手按在桌子上微微用力,轮椅往后滑,金易顺势按住。
朝门口而去。
仍旧是清脆娇软的声音,却混进了冰渣子:“既然如此,苏先生请便吧,什么招,我秦安都接了。”
要她亲别的男人,她做不到。
包厢剩下自己,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剩下一片落寞。
拿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呛得他不停咳嗽。
眼泪混着酒水一起落下,又咸又苦又辣。
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爱上她,她也先喜欢上他,为什么偏偏要冒出来一个秦寒玖。
将他唾手可得的人儿,硬生生从手里抢走。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
是阴招还是落井下石?成功了难道她就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她已经不是当年懦弱的小白兔,而是长了刺和利爪的小野猫,不需要他每个黑夜中的护航了。
她坐的是豪车,不再是当年那个,在路灯下,骑着自行车形单影只的小姑娘,不需要他做骑士。
物是人非。
何必执着,何必不甘。
就算是秦寒玖死了,她这种性子,不是殉情就是守寡。
“苏辞啊,干嘛作践自己去爱别人,爱自己不好么?”
从今天起,他苏辞只爱自己。
说到做到。
只是可惜,打脸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在爱情里面,人类就算立一百个fg,最终也会走上真香。
“夫人,你真的要跟苏先生闹翻?”
“你的意思是说,想要我背叛九爷?”
金易头皮一麻,把头摇成拨浪鼓。
他是有九条命吗?敢这么想。
“按照我对苏辞的了解,他没那么冲动,你也说了,琼斯家族和九爷关系好,他们不会放任苏辞胡来,去医院吧。”她得尽快替秦寒玖洗清嫌疑。
“九爷回玖园了。”
“真的?那还不赶紧回去。”
车子刚刚开进玖园,高大帅气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来,站在灯光下迎接她。
弯腰将车门打开,伸出双手将她抱出来,小心翼翼温柔深情,避开她的伤。
卞烽推着轮椅过来,直接被秦寒玖无视,抱着她进家。
进了家,秦安才看到客厅还坐着两个人。
程疏和路成凉。
路成凉看到秦安,眼睛一亮,立马跑过来献殷情:“安安,你的伤怎么样?”
他的任务是保护她,但是一年到头,他连见都没见几次,怎么保护。
愁。
特别是九爷那使劲放冰刀子的眼神,他心里苦啊。
虽然曾经动过心思,但是后来完全完全打消了好伐,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他大概也许应该猜到当初是谁将他蒙头揍了一顿。
“好多了谢谢关心。”
程疏打了个招呼,面无表情:“人还给你了。”
“怎么回事?”
“事情还需要查,但是并没有证据说明他害人,所以没有那条法律判定罪行。”
但是赔偿、舆论、和名声,肯定是要毁了。
“还需要观察,秦先生最近最好少出门。”
说完,程疏拖着路成凉离开。
吉普车上,程疏翘着腿给他哥打电话:“人送回去了。”
“嗯。”
“哥,你和秦寒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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