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一年四月下旬,李世民的一纸调令,以政绩显着,民声有显为由,将远在夔州为了近十一年长史的狄知逊,召回了长安城,狄知逊也因此,从原来的夔州长史,摇身一变,便成了中书省下的中书侍郎,从正三品,比之原来的从五品,一下就高了两个档次,也算得上是位极人臣了。
这是一件喜事,一件狄知逊等了十几年,等得头胡子都已白的天大喜事。所以,在与前来赴任的下一任长史办理好了交接事务之后,狄知逊就着忙地带着早已收拾妥当的行礼,领着家人护院一起,便辞别了奉节的同僚亲友,一路赶往长安。
至于之前因避婚而装伤遁入师门的狄家大小姐,早在一个月前于夔门附近的一次游玩中与狄卢氏意外碰到了一处之后,便被狄卢氏给硬纠了回来,一直被关在府院里面绣了一个月多的手绢儿鸳鸯,没能再出得府门一步,直到今次狄府里的这件喜事,才得以出门儿,随着家人一起赶回长安老宅。
在回长安的路在,在马车的车厢之内,狄芝芝单手支着下颌,手肘落于窗沿,两只眼睛有些无采地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春日风光,脸上的表情,一片地落寞。从五岁及到奉节之后,狄芝芝在奉节,在真武观,在师傅和师妹师弟的陪伴下生活了十一年,这里面有她太多的回忆和不舍,现下说走就走。不知何时还能再回,小丫头地心里,有些空落。
而与狄芝芝同处一车的狄士杰与狄仁杰兄弟两个。此刻的心情却是大好,两个小脑袋挤在车厢地另一个窗口,指着外面的花草树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能够不上课业,不对着府里现在的那个老是板着一张老脸,动辄就与他们两个戒尺相加的老夫子。两个小家伙的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出行的这两天里,两人每天都欢喜异常,像是正在出游一般。
“小杰,你快看,那只鸟竟然是花色的。还没有尾巴。好丑!”看到了稀罕的物什,狄士杰忙推了推旁边地狄仁杰,伸手出得窗外,指着后面的一棵小树,开口向狄仁杰叫嚷。
“哇,真的是,好丑的一只鸟!”顺着堂兄所指的方向,狄仁杰不由得也高声叫了起来,脸上也随之露出了一种好笑地表情。
“你们两个。安静一点好不好?”被两个弟弟的笑声惊醒,狄芝芝没好气地斥了他们一句:“一惊一乍地,成什么提统,要是爹娘他们在,你们两个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
“知道了。大姐!”两个小家伙齐冲着狄芝芝吐了吐舌头。然后狄仁杰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已经走远了。大姐看不到,不然看到那么丑的大鸟,大姐也不会这么苦着脸了。”
“是啊,芝芝姐,刚才那只鸟没有尾巴,身上地毛色杂乱,而且它地下巴上好像还长着两个肉坠儿,真的好丑!”狄士杰也随声附和。
“一只野鸡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点!”没好气地瞥了两个小家伙一眼,稍微地警告了他们一句,狄芝芝又手撑下颌,不乐地打量浏览着车厢之外的路景。
现在的时节已经逼近五月,春天已经快要过去,天气日暖,正是花香鸟语,一年之中最好的一段时日,若是在奉节,现在他们定是在瞿塘峡上泛舟,与师门里的师弟师妹们一起游玩呢。
“是野鸡吗?怎么跟我以前在乡下见到的不一样?”狄士杰有些疑惑地向狄芝芝这里看来,不过见着他的这位堂姐又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地模样,刚想问出的话语,又给憋了回来。{第一看书}难得堂姐现在这般地安分,他可不想再去招惹于她,免得又惹来这位蛮力加暴力的姐姐的一番拳脚。
虽然刚在狄府呆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与狄芝芝处过地时间也不是很久,但是狄士杰还有狄仁杰这两个小子,在这半年地时间里,已经受过不少这位姐姐的胖揍。所以在心里面,狄士杰对他地这位漂亮的堂姐,在感到亲切的同时,又感到一丝的畏惧,就像是以前娘在的时候一样,在挨揍的时候,身上虽疼,但是心里,却一点也提不起丝毫的恨意。
“到了长安,就能见到亦凡先生了,”不再考虑什么野不野鸡的问题,狄士杰又低着头与他的小堂弟凑到一起,小声地说起了话来,“这么久没有听过先生的课业,还真是有些着想。前些时候,曦儿姐姐不是给大伯来过信笺,说是师娘她已经给咱们生出了一个小师弟么?不知道师弟长得是怎样一番模样,到了长安城,我定要第一个去看!”
“是啊,我也要去!”狄仁杰也开口掺和道:“我还想听先生讲得故事呢,上次那个福尔摩斯的故事,先生只讲了一半儿,就匆忙离去,留了一个小尾巴,我现在都还想不透彻呢。”
“一个没胆,且又不务正业只知道讲故事哄小孩子的臭教书先生而已,有什么好想的?”听了两个小家伙的言语,狄芝芝轻微地撇了撇嘴,不过说起两个小家伙的师娘来,这么些时日不见,狄芝芝对张楚楚这位和善亲近的张姐姐,也是颇为想念,心里面也想过去看看她,还有她刚产下的孩子。
或许,到长安,也是不错,一想起张姐姐这个熟人儿,狄芝芝不由又想起了现在应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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