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心中正自苦思破敌之法,一个失神,那人长剑中锋直进。剑身本自绵软,但在此人强劲无比的内力催激之下,竟挺得笔直。一刹那间已到无风喉咙口。无风天刀回转已是不及,只听“赤”地一声轻响,无风领口被悄下一块。众人无不齐声惊呼,无风一个激凌,叫声好险,但觉背上已被汗水浸湿,也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那人一看一击得手,不由大喜,长剑圈转,向无风劲间横悄过来。无风一定神,头向左微侧,甚甚避过此间,已是极为满荷。自已也觉十分狼狈。
其时窗外明月在天,窗内烛影摇红。月光透过窗棂射入厅中,与烛光相交映,照在那人剑身之上,那剑本就明亮如镜,此时一团清光照在其上,游移不定,更是变幻万方,平添森森杀气,无风近身而战,但觉剑气直砭肌肤,他从没觉得死神离自已是如此之近。
无风知道再这样下去非败不可,此时他凝聚精神,两只眼睛只聚在剑尖那一点青光之上。心中一亮,已有了破敌之策。
两人交手,那人绵剑轻软,而无风天刀厚重,大开大阖之时远不及那人灵动。但无风天刀进击之时那人基本都是以粘贴来卸去劲力。
二人一来二去,已斗了二百余招,正难解难分之时,但见无风天刀突如长堤决洪,一波一波洪水巨浪向那人涌到。
那人剑招既轻灵,拆招本十分巧妙,但无风此时突然以攻为守,攻守之势顿时逆转,变招之时竟有些手忙脚乱。无风知道这千载难逢的战机稍纵即逝,在那人剑招将变未变之时,刀交左手,刀身逆着那人剑尖上一点亮光轻轻挥出
众人眼前一花,但听得啪啪啪一阵轻响,还未看得清楚。但见一个人身子向后直弹了出去。
众人定睛细看时,只见无风左手执定天刀,如渊停岳峙,站在堂中,那的的绵剑如一条银蛇般卷在天刀之上,剑柄兀自不住晃动。那黑衣人已站在一丈开外的柱旁,不住喘息。
中原众雄不由齐声喝采,轰天价叫起好来,一齐围到无风身边,时梁君大声道:“哈哈,陆少侠小小年纪,刀术已达如此境界,当真难得,看来江湖之中新人辈出,我等要让让位了。”
罗空山坐在椅中,适才无风与那人剧斗之时,他始终一言未发,一双眼睛咪成一条线,将无风一招一式全看在眼中,此时剧斗已毕,他兀自盯着无风和天刀呆呆出神。此时听得时梁君说话,他口中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旁人皆欢呼,也未在意他在说什么。
突然,一人大声道:“李岛主呢?李岛主去哪了?”
众人本来围着无风说话,此时皆回转身来,这才发现,李重关和岛上众人,包括适才与无风恶斗的那黑衣人,此时竟踪迹全无。
宝钟大师道:“李施主,你现在三斗二败,还有何话可说,难道还想赖帐不成。”他连说了三边,始终未有人答话。
众人正疑惑间,靠近门边的一人,忽然惊叫道:“屋子起火了,快走啊,他们要烧死咱们。”说话间,在屋内的人已看到窗外火光熊熊,有的地方火苗已烧着窗子窜入屋内。
此时厅中聚了百十来人,不由一阵大乱,只见有数十人从门口抢出,但瞬间又窜了回来,原来这阁子造在大海之中,离岸有数里之远,而中原众豪中不少人不识水性,所以无处可逃。
宝钟大师还算镇静,当下大声喝道:“大家不要乱挤,以免误伤自家人。”说完,双手抓起厅中一对紫檀椅,左手一挥,向窗子扔去,只听喀的一声,已将窗格尽数打断,右手跟着挥出,轰的一声将窗子打出一个大洞,就在椅子穿窗而出的一刹那,他袍袖一拂,向身边众人道,“跟我来”。说完身子已从窗口跃出。
无风眼见情势如此危急,赶忙跃到木鱼僧身边,左手一捞,将木鱼僧背在身上,大踏步来到窗边,右手天刀挥出,将窗口的墙又砍翻了半边。一跃而出。
到得外边,不由叫得一声苦,但见四面皆是茫茫大海,这才想起,这水阁本就建在海上,来时是从一条索上过来,也有人是坐船过来的。而些时极目四望,哪个片帆绳子。离岸有数里之远,这中原众雄大都是北方汉子,除洞庭水寨、东平府水泊梁山诸人处,于水性大都不精。就算识得水性但海水冰凉,就算游得到岸边也必又冷又累,说不定李重关又在岸边设下阵势,那又如何对付。
这时罗空山也已出得窗外,他乃是前辈名宿中硕果仅存的数人之一,一生中不知经历过多少风浪,此时虽处巨变,但毫不惊慌。
此时火势已大得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但见浓烟夹着烈火不断从窗口及破墙处涌出。其时海风猛烈,有几人身上已着火,正就地翻滚扑灭。
无风身上背着木鱼僧,一手舞动天刀,将逼近身旁的烈焰拂开。
忽听罗空山道:“大家莫慌,且到我这边来,我有事和大家说。”他说话声虽不大,但一字一句在海风烈焰中听来,竟清清楚楚,内力之深厚可想而知。众人听他这么说,心中均是一定。已出得屋来的诸人快速聚到罗空山边上,无风也快步上前。
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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