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的奶嬷嬷陈氏走了进来,一脸焦急:“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老爷要将你禁足。”
“管他狗叫什么,这个家他说了不算。”楚玉压根不放在心上,转而朝着陈嬷嬷说道:“三件事,第一件、告诉账房以后除了我首肯的,其他人去支银子都不给。第二件、其他院子不必再供应了,连下人也全给撤回来。第三件、你去厨房要个席面。”
陈嬷嬷懵了,第一件她能理解,但还是问道:“就算老爷,也不给吗?”
“不给,让他穷死!”楚玉说道。
陈嬷嬷又问道:“第二件事,连老夫人房里的下人也撤回来吗?”
“撤回来,这老太太在乡下时种地下田样样精通,到了京城装什么老太君的款。”楚玉嗤笑。
陈嬷嬷忧心忡忡:“我知道夫人您真在气头上,可这两件事做完,那和老爷之间,可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楚玉说道:“你放心,他只会跪着来求我。”
陈嬷嬷满心忐忑,但她确实看蒋家人不顺眼很久了,心里也觉得这样痛快,又问道:“夫人是为了这两件事叫的席面?”
楚玉说道:“不止如此,我还庆祝蒋拓手指断了。”
陈嬷嬷瞪大眼睛,她还不知道蒋拓断了手指。
楚玉立马解惑:“他手指是我掰断的。”
陈嬷嬷:……
先前老爷夫人说话时,她被赶到屋外了,因而压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此时骤然知道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如何是好?”
陈嬷嬷倒不是吃里扒外,而是她受男尊女卑思想荼毒已久,生怕楚玉因为这事倒霉。
“我做了个梦。”楚玉握紧拳头,不走心地表演:“梦见明珠在宴会上丢脸了,被我骂了一顿。”
陈嬷嬷心道这确实是夫人能干出来的事,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楚玉的声音颤抖着:“后来明珠投湖自尽了。”
陈嬷嬷闻言立马白了脸。
陈嬷嬷也是个苦命人,人到中年丈夫子女全都过世,她如今最大的牵挂就是楚玉和蒋明珠。
楚玉又道:“明珠要是没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陈嬷嬷点头,她只要一想到那情形,也不想活了。
楚玉又随口胡扯,给陈嬷嬷吃了一颗定心丸:“大不了我豁出脸面,让明珠嫁回我娘家,日后再也不让她学那些劳什子,当个草包也没什么不好的。”
陈嬷嬷闻言没反对,显然楚玉的娘家是个比较靠谱的选择。
陈嬷嬷心底大石落下,想起了楚玉的吩咐,说道:“老奴这就去办三件事。”
原身的故事十分老套。
出身侯府的高门贵女,那年恰逢皇帝登基开恩科,一眼相中探花郎,带着威武侯府大半身家下嫁。
这强扭来的瓜,到底不甜。
蒋拓出身寒微,本有青梅竹马的表妹未婚妻,面对威武侯府的滔天权势,他心动了,隐瞒婚约娶了原身,又却舍弃不了白月光。
原身是老威武侯独女,是老侯爷的掌上明珠,老侯爷在世时,蒋拓不敢玩任何花样,就算原身三年不孕,蒋拓也没有任何妾室。
但等老威武侯过世,原身没有亲兄弟,继承爵位的是隔房的堂兄,原身与那堂兄又闹了一些不愉快,断了来往后,原身在蒋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蒋拓先将青梅竹马的表妹接进府里做了小妾,紧接着又将乡下的婆母、兄弟们全都接到京城,一起住在原身陪嫁的宅子里。
一大家子人同住一起,自然少不了鸡飞狗跳,因此原身这些年过得十分憋屈。
而原身之所以不和离,为的也是唯一的女儿,蒋府的二小姐蒋明珠。
原身和她母亲一样,都是生育困难,二十二岁生下女儿,此后就再没怀孕过,但原身的倒霉之处,在于她的丈夫和痴情的老威武侯不一样。
蒋拓如今有三子二女,除了蒋明珠之外的三子一女,全都是表妹刘姨娘所出,庶长女蒋丽姝和蒋明珠前后脚出生,但在丈夫心中的地位却天差地别。
蒋丽姝和二儿子是龙凤胎,蒋丽姝生得像极了祖母刘老太,因而无论是蒋拓还是老夫人,都极其偏爱这个庶长女,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
今日蒋拓和原身的争执,也是因蒋丽姝而起。
原身给蒋明珠请了刺绣大家吴绣娘做先生,但蒋拓想让蒋丽姝蹭课,甚至理直气壮地要求授课以蒋丽姝为主,理由是反正蒋明珠不学无术,学了也白学。
这样类似的事情,在蒋府上演过无数次。
总是以争吵开始,最后又以原身妥协结束,蒋拓软饭硬吃的本事早就练得炉火纯青。
原身生性好强,并不想蒋明珠落于人后,因而请师傅逼女儿上进样样不落,但偏偏蒋明珠极其不善女红,琴棋书画也是样样不通,是京城出了名的草包。
蒋明珠在庶姐的衬托下,在原身的不断逼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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