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均想去拍拍江眠的后背,却被江眠躲开了,看她眼里咳出了泪花。
心中那股锐利的情绪也淡了下去,他和绵绵这样一个小女孩较什么劲儿呀。
也不再提刚才那个问题。
“你好点了没?要不我给你去买瓶水?”周羡均关心问。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被呛到了,现在好多了。”江眠客气回答。
周羡均听着她冷淡回答,心想他也是没事找事,但嘴上还是说道:“不麻烦,我车里放了两瓶小青柠,”他顿了顿补充,“你应该会喜欢喝得。”
不然以江眠恨不得和他划清关系的想法,是不可能拧开瓶子喝了小半瓶。而且周羡均也不会存那么多放在冰箱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江眠喜欢。
“你要去哪,正好我可以开车送你一程。”
江眠眼神波动了下,但还是疏离冷淡得说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江眠的态度让周羡均眼神又沉又深,他低头看向绿色离婚证书,原本他是代那个周羡均来参加的,毕竟当初和江眠领结婚证的人不是他,所以领取离婚证的整个过程他并没有太大情绪与感触。
直到现在,江眠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态度,勾出了他心头的躁郁。
他抬高帽檐,眼神锐利得直视着江眠,他一字一句得问道:“江眠,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还是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你要这这样的防备我?”
优越的长相让周羡均生气得模样都不可怖,反而为他增添了一分凛然的贵气。
江眠见到这么生气的周羡均,脑海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原来昨天周羡均真的在生气。
他说得那句圣人,确实是在讽刺她。
江眠眨了眨眼, 她下意识与人保持距离的原因,就是不想出现这样的场景,她不想和亲近的人发生冲突。
而显然她没办法把周羡均当做一个陌生人。
江眠在意识到周羡均生气后, 先是惊讶,之后又是习惯性得想要粉饰太平:“我没有讨厌你啊——”
周羡均不想听这样敷衍的话, 他高大的身躯就站在江眠的面前, 直接了当的戳破江眠的谎言:“你有。”语气充满确信笃定。
江眠不明白周羡均非要把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理清楚, 她尽量平和的说道:“周羡均, 我们的关系已经画上句号了,你问的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周羡均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讽刺:“对我而言非常有意义。我想想, 你讨厌我,是因为我在婚礼那天拒绝举办婚礼吗?”
江眠就是一个固执的蚌,紧紧地合着她的壳, 她是不可能主动打开自己的。意识到这一点周羡均干脆自顾自的分析起来:“还是那天我认错了人,并没有认出谁才是真正的新娘, 所以你在怨我怪我?”
周羡均的眼神迫人, 根本不给江眠逃避的余地:“又或者,你在恨着我取代了那个爱你的周羡均,把你们的一切都忘了, 变成了你觉得陌生的模样?”
周羡均的话太尖锐了, 而且还用到了恨这个字眼, 江眠蹙了蹙眉, 不知道是心里隐秘的想法被周羡均剖析, 还是因为周羡均的用词太激烈了, 或者是两者都有, 总之江眠的心里很不舒服。
“我没有恨你。”江眠没什么底气的辩解。
周羡均笑得凉薄:“真的没有吗?”
江眠就是再温吞友善的脾气,面对周羡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也被引出了火气。
“是,我是讨厌你,不可以吗?”江眠毫不退缩得直视着周羡均,“你既然都知道你做得事情过分,我讨厌你不是理所当然吗?为什么非要问我,逼我说出来你才高兴吗?”
周羡均也寸步不让的说道:“对,我就是要你亲口说出来我才高兴!怎么你就这么胆小,你连讨厌一个人都不敢表现出来吗?还是说你在心虚?”
江眠从未想过她的忍让竟然会被周羡均曲解成这样,反正现在已经离婚了,不断上涨的怒气让江眠再也控制不住脾气。
“好,你让我说是吧?周羡均,我讨厌你的轻浮,你的眼光就像是一个青春期没过孩童,喜好还停留在浅薄的肉,欲冲击上,肤浅冲动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我讨厌你的自私与善变,凭什么你想取消婚礼就取消婚礼,想和我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的决定与喜怒要围着你转?我还讨厌你的不负责——”
为什么说忘就一个人忘了,留她一个人面对真假难辨的回忆。
江眠把心里积压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她从未这样激烈刻薄的指责一个人。她习惯沿着白梦鱼为她规划的完美人生走去,这是她第一次完全不顾形象地去骂一个与她生活有紧密关系的人。
她当然生气,但理性告诉她这些情绪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直到现在江眠才意识到这个想法错了,发泄情绪本身就是一件有意义有作用的一件事情。
这种体验出乎她意料的舒服,她不再用不在意来掩盖在她在这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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