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羡均留下来后,江眠忽然有些好奇,她问周羡均:“我打你的时候,骂你的时候,你生气吗?”
周羡均想绵绵确实是一个破坏气氛的高手,哪有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时候,让男人回忆被女人扇巴掌臭骂的场景,再暧昧的氛围恐怕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幸好周羡均原本就没那心思,把燥热的想法散掉也算歪打正着了。
而且他也发现他其实很享受和绵绵的交流,她的笑容、她的蹙眉、她对他的行为话语给出的每一个细微反应,都让他兴趣盎然。
“要听实话吗?”周羡均坐在沙发,他语气轻松地问。
“要。”江眠眨了眨眼,又添了一句,“我很讨厌被人欺骗。”从前她没向其他人表露过这个想法,只是会在察觉到被欺骗后,默默的远离欺骗者。
她一直觉得这是一件共识,根本不需要专门说出来强调。
但她还是把这句话在周羡均面前说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羡均听了她的话,他顿时恍悟:“难怪你会这么生气,是那个周羡均之前欺骗了你吗?”他哂笑,“那我挨得那巴掌也并不冤枉。”
江眠沉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事情已经过这么多天了,她再想起来也没有最开始的愤怒。
周羡均耸了耸肩苦笑道:“绵绵,你是故意的吧?你提了你的理由后,我都觉得他该打,还怎么说得出我之前的真实想法。”
江眠被周羡均的话逗得弯了弯唇,她也不反驳安静地等着周羡均的回答。
周羡均一副拿江眠没办法的表情:“故意的也没什么不好,女生就要聪明一点才好。”他接着刚才的问题回答, “实话就是,当时肯定是有些不高兴,你打得那么疼,骂得又那么犀利,而且每次都是行为结束就跑没影儿,我连说理辩白的机会都没有,当然是有些憋屈了。”
但他其实很理解绵绵的动机,并没有在心里计较。而且知道绵绵生气的原因后,他更是在心里谴责之前的周羡均,良心真的是大大的坏,竟然去欺骗单纯可爱的绵绵。
理解不了,谴责,强烈谴责!
江眠专注的听周羡均说完,然后突然开口:“生气憋屈就对了,说明我没有白费劲。”被周羡均的坦荡感染,江眠也坦诚说道,“我不会后悔之前的行为。”
“但周羡均,我以后不会了。”
最后一句话,江眠强硬的语气柔和了下来,过去她和周羡均的事情已经解决完成了。她不会再因为之前的事情指责周羡均了。
人生际遇的奇妙,让江眠阴差阳错有机会和周羡均重新认识了一下。
你好啊,周羡均。
江眠露出一个真心且甜美的笑容:“你确实没有我说得那样差劲。”
甚至有好多好多的闪光点。
“晚安,周羡均。”江眠彻底与和周羡均有关的过去和解,她面前的人是一个全新的周羡均,她正尝试平和的接受这一点。
最后江眠选择了次卧,床上的被子枕头都很齐全,房间里很多摆件玩具都是她所熟悉的。
当她躺在床上后,她以为的不安与不适应都没有出现。
床很柔软,被子很暖和,摆件玩具很熟悉,而且墙外还住着一个即熟悉又陌生,不太正经却又让人感觉安全可靠的男人。
她很快就进入梦乡,现实的争吵与悲伤并没有侵扰她在这张陌生床上的梦。
一夜好眠。
而周羡均完全不是这样的状态了。
如果不是知道绵绵性格单纯,他都要怀疑她是一个恋爱高手了。
欲扬先抑,先是说不后悔对他动手,让周羡均的心忍不住下坠,正以为绵绵仍然没有对他改观。但接着她又夸赞了他。
没有那么差劲!以绵绵的性格这已经是很级别的夸奖了!
而且她竟然还对他笑,什么是冰雪初融,什么是春回大地,绵绵的笑就是这样!
他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笑容而心跳失序。
原来绵绵的脸颊上有酒窝。
一看就好甜。
周羡均被绵绵这个天然撩撩拨得心绪忽上忽下,又有了种坠入爱河的感觉,困意早都被他扔到犄角旮旯,甚至因为有些过于兴奋,完全睡不着。
就这样周羡均又度过了失眠的一夜。
不过一想到一墙之隔住着绵绵,他嘴角的弧度就没消下去过。
江眠一直和白女士住,在她的管教下,她的作息非常规律,已经形成了生物钟。即使昨天接近凌晨四点才睡,早上八点她就醒了。
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吸顶灯,江眠愣了一下,才想起她现在正住在周羡均的家。
江眠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虚度了人生中的半个小时。
没有任何人来敲门提醒她起床。
她终于有种脱离白女士掌控的真实感。
原来在床上虚度时光是如此的舒适与美好。
江眠又躺了十分钟,才起身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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