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寄吧。”周羡均当然尝过,但他很喜欢被江眠记挂的感觉,而且绵绵寄给他的酒肯定和其他的青稞酒不一样,根本没想拒绝。
周羡均答应得太快,江眠又提醒道:“青稞酒度数高,你别贪杯,要是又喝了酒,记得喝醒酒汤,小青柠就很适合。”
周羡均家里冰箱里的小青柠都没断过,江眠哪里不知道这是周羡均给她准备的,现在她搬出去了,剩下的只有让周羡均解决了。
周羡均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笑,他刻意问:“绵绵,你现在的理想型还是烟酒不沾吗?”
江眠突然听到周羡均这样问,还愣了愣,怀着这种想法的她好似已经过去很久了,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了。我现在的理想型是能让我心生欢喜的人。可以喝酒但不能过量,最好不要抽烟,吸烟对身体不好。”
没动过心前,以为没有缺点的人就会是她喜欢的人,动心过后,江眠发现她让她喜欢的人,其实与完美无关。
周羡均凝眉认真听完,微微挑眉:“绵绵,那现在的我是属于你的理想型吗?”
江眠看了一眼时间,坏心得留下一句:“你猜呢?”然后以时间晚了,和周羡均道了晚安,结束视频。
之后的每一天在周羡均的“提醒”下,江眠习惯高原的天高云阔时,也习惯了每天和周羡均联系。
江眠越来越适应高原支教的环境,同时也越来越看清楚她对周羡均的心意。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期间白女士又和江眠联系过,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她江眠竟然辞职去支教去了。
江眠全程情绪都很淡,但白女士的情绪一直非常激动。
她软硬兼施, 她歇斯底里,甚至最后她都低头, 向江眠服软认错, 却依然没改变江眠的态度。
白女士握住手机, 忽然就意识到, 她的女儿,一直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儿, 彻底离开她了。
她不要她了,走得毅然决然。
手机那端的声音是就事说事的平静淡然,白女士的心却仿佛在不断下沉。
她要强了一辈子, 突然就变得手足无措,一种巨大的恐惧向她袭来。
她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 她一直以为是江眠离不开她, 而事到如今,她才发现,是她把江眠的人生当做了自己的人生, 是她离不开江眠。
白女士和江眠联系不久后, 江西德给江眠打了五十万过来。
他也知道了女儿近况, 和白女士大吵一架后, 他满嘴苦涩得给江眠转了五十万。
他说不通白女士, 但他从不觉得女儿亏欠了他们, 生而养之, 白女士口中的付出,都是身为父亲心甘情愿的。
但对妻子的愧疚, 让他没办法指责妻子什么,归根到底他这个在家庭中缺位的人,根本没有怪罪白女士的错误。
他能做得就是退回属于他的那一半,在问清楚江眠去藏区支教并不是赌气后,他只能嘱咐江眠好好照顾自己,有困难一定要给他说,另外一半的钱,江西德也让江眠不要担心,他会负责慢慢帮江眠还上。
江西德难得有些絮叨的话,让江眠的喉头有些哽咽,他们一家人都知道当初的家庭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江西德带着沧桑的声音叮嘱道:“江眠,往后你好好的,爸爸不求你和你妈妈和好,只是,如果你有怨怼的话,怪爸爸就足够了,你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爸爸,我谁都不怨恨。”这个江眠的回答,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曾经因为白女士痛苦,是因为她对白女士有期望。
现在不会了。
江西德转给江眠的钱,江眠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她从来没有想过和父母断绝关系,也并不想故意伤他们的心。
这笔钱江眠也没自己花,而是还给从她房东转变为她债主的周羡均。
令江眠自己也很震惊的是,这个过程中,她竟然自然而然的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周羡均,没有一点隐瞒。
她平铺直叙的说,周羡均安安静静的听。
这次他没有教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在结束电话前,低沉得说了句:“不论如何,我都在,你还有我。”
是周羡均太过可靠了,还是她太过信任周羡均了?
江眠有些分不清,但她觉得这样挺好。
——
这天又到了学校的课间操时间。
江眠正一脸欣赏得看着高矮不一的孩子们,动作统一的跳着藏族舞,心里正在感慨不愧是载歌载舞的民族,自带血脉天赋,不管男生女生,高年级还是低年级,他们每个人都跳得灵动好看。
她听着欢快的音乐,不由也跟着笑了笑。
然后冷不丁听到正在一旁学着比划的姜槐开口道:“江眠,你也跟着一起来呀。”
江眠连忙挥手拒绝,但姜槐开了个头后,认识她的学生也开始起哄,让她一起来跳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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