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胆子很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得抖成一团,如今被凫徯抓成这样,差点就四爪一蹬吓死过去。
陆宛给它上完药,摸摸它凌乱的毛发,叹息一声,心中升起一些难以言喻的哀愁。
他和这兔子何其相似,不过都是玩宠罢了。
兔子还在发抖,陆宛沉默地抱它在怀里,手指捋着它的耳朵安抚它受到的惊吓。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陆宛公子在吗?”
陆宛揣着兔子起身,往外看了一眼。
门外的伞轻轻一晃,一个比江离大不了多少的小童举着伞,微微仰着头站在门口张望。
这小童打扮十分潦草,衣着有些不修边幅就罢了,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极为有神。
“你……”
这小童是刚与谁打了一架吗,怎么这副模样。
陆宛皱了皱眉,隔着雨幕与他对望,“你是谁,要进来吃点心吗?”
半晌之后,那小童坐在陆宛房中,对着桌上的点心狼吞虎咽。他的吃相颇豪迈,往往上一块点心还没吞下去,下一块就送到了嘴边。
嘴巴不住里不住地发出唔唔声,像是在说这点心的味道很不错。
陆宛单手托腮坐在他对面,忍俊不禁,心中对他有些喜欢。
“你慢点吃,当心噎住。”
他倒了杯花茶递给小童,那小童接过茶杯,趁着咽下点心的空档飞快地说了一声:“谢谢,陆公子,你是个好人。”
胡吃海喝一通以后,小童打着嗝,靠在椅背上一脸满足:“陆公子,我叫小均,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小均,江小均?你是江教主的儿子?”
陆宛看着他的眼睛,估算着他的年纪,心中一动,这……该不会也是江雪澜的儿子吧。
小均吃饱喝足,对他观感也不错,主动解释说:“我不是教主的儿子,我与爷爷为了躲避仇家暂时在教中借住,陆公子,我爷爷要见你。”
说罢小均抹了抹嘴边的点心渣子,又将手背在衣服上随便蹭了蹭,走到门外撑开伞,等着陆宛过来。
一个陌生的小孩说要带他走,陆宛有些迟疑。
见陆宛没有跟出来,小均抬高了手中的伞,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陆宛为什么还不走。
院门外的守卫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陆公子,教主吩咐过,您可以跟他走。”
陆宛心中充满疑问,将兔子送回到床上,关好房门,接过守卫递来的伞,撑伞站到雨中。
在他关门时,小均就抻长脖子在门口看他的兔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陆宛不动声色地往他面前一挡:“……我们走?”
小均吸了吸口水,走到前面带路,他脚步很急,边走边与陆宛搭话道:“你请我吃了点心,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爷爷脾气很不好。”
“等会儿见了他,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千万不能反驳,要不然教主过来也帮不了你。”
陆宛不知所云地点点头。
他随着小均走到一处草庐旁,还未进门,门内便飞出一柄龙头拐杖,手持拐杖的人一声暴喝:“混账小子!让你去叫人,叫了这么久!是要等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陆宛与小均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惊恐地后退两步。
一个苍老的身影从潮湿黑暗的草庐中走出来,站在窄小的屋檐下冲着小均怒目而视。
老者身形佝偻,双目浑浊泛黄,看起来至少有八十来岁了。不过精神倒是不错,还能骂人。
陆宛咽了口唾沫,脚下微动,悄悄挪后两步,结巴道:“前,前辈,您找我。”
老者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小均,转身往草庐里走:“跟上。”
陆宛连忙走到屋檐下收伞,将伞立于门边,跨过矮小的门槛进了草庐。
草庐中除了房门,仅有一扇半尺见方的小窗,既寒冷又昏暗,也不知这一老一小如何忍受这种坏境。
陆宛却是不知,这老者即使寄人篱下,也十分有风骨,江雪澜多次提出要将爷孙二人安置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子里,都被老者拒绝了。
他说自己只求一处庇所,保证仇家无法找上门来就好,若是人情欠多了,老头子还不起。
江雪澜只得作罢。
进得房中,老者抖着手从桌上摸起火折,颤巍巍地想要点火。
他的手背上布满了老人斑,哆哆嗦嗦,几次都没有将火折对上蜡烛。陆宛上前接过火折子:“前辈,还是让晚辈来吧。”
他一手拢着袖子,另一只手点燃烛火,而后熄灭火折归于原处。
老者一压手,示意他:“坐。”
“您先坐。”陆宛拉开离老者最近的那把椅子。
老者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带了些满意。
这二人都入座以后,小均在门口磨磨蹭蹭,探头探脑的张望,又想进来,又有些畏缩不前,惹得老者又冲他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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