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烦这个辅导员话那么多,耽误他们吃饭。
谁得奖学金关他们什么事,别太可笑。
辅导员全当没听见底下的抱怨,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是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班的许白同学,因为突发疾病去世。”
全班都炸开了锅,唯有付臻面色平静,似是早有所觉。
比起喜讯,这类突如其来的噩耗更容易激起人们的探究讨论欲。
“卧槽,死人了?”
“许白?谁啊,我们班有这个人么?”
“没什么影响,圈里好像没有许家这个家族吧。”
讨论了一圈,才有人响起来,“好像收作业的那个就是许白。”
“哦,他啊。”
知道是个不起眼的人物,讨论的声音渐渐消失。
辅导员板着脸,照例进行了一场关于生命安全的宣讲,才又道:“是这样的,为彰显我们班级的人文关怀,需要派遣一位同学作为代表,去许白家里进行慰问,有哪位同学愿意主动去?”
台下没有一个人举手。
辅导员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那等事后我再安排,同学们急着去吃饭,就先去吃饭吧。”
台下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辅导员收起资料,也准备离开。
“老师。”
她转头看过去,才发现还有一个学生坐在位置上没有离开。
“老师,我去吧。”
雨夜
付臻没参加过别人的葬礼,不知道要带什么东西过去探望更好,只能照着常识穿上一身黑,循着辅导员给的地址找过去。
许白的家在恩施街,与隔壁的秋溪路仅隔着一片绿化带树林。
秋溪路是着名的旅游打卡地,有许多高奢品牌驻扎在这里,消费党在此处狂欢,数不清的流动金钱从这条街滚过,而恩施街却是着名的贫民窟。
比起人来人往的秋溪路,恩施街倒是分外冷清,老旧的小区不愿被时间侵蚀腐化,还是□□地驻扎在这片土地。
狭窄的街道,楼房一栋挨着一栋,大部分墙体的白灰已经完全脱落,被青苔取而代之。
偶尔能看到某些房屋被红色喷漆喷了个“拆”字,只是那字歪歪扭扭的,着实不像官方的手笔。
付臻收回视线,照着辅导员给的地址继续走,走到一栋老旧楼房前。
这种擦边故意建六层的老旧楼房都是没有电梯的,而许白家正好在六楼,付臻只能一步一步爬上去。
到门前,他轻轻敲了敲,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女人探出头,“是谁?”
女人身材十分瘦弱,弱柳扶风的模样。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相貌与许白有五分相像,根据年龄推测,大概是许白的妈妈。
付臻回答道:“我是许白的同学。”
女人松开门把手,将人放进来,“是阿白的同学啊,进来吧。”
付臻走进屋里,环顾了一圈,发现屋子只是最简单的毛坯房,只涂了白灰,没有装修过的痕迹。屋内的家具更是少得可怜,没有沙发这样的东西,有的只有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
桌子上收纳着很多东西,看着有些杂乱。
或许葬礼草草地办完了,桌上还放着丧席打包回来的剩菜。
女人去厨房倒了杯白开水放在桌上,脸上肉眼可见地疲惫,眼眶红肿,显然刚刚哭过。
“家里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说着说着,女人的眼眶又红了,“阿白以前从来没带过人来家里,没想到现在……还会有同学来看他,他要是知道,应该会很高兴的。”
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流出,女人只是用手指抹了抹,勉强地笑道:“你吃饭了没,我们饭刚做好……”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屋传来一声咳嗽,“春丽……是阿白回来了?我好像听到了阿白的声音……”
女人听到这句话,眼眶又红了,哑着嗓子对付臻道:“等一下我。”
付臻摇头,“没事,您去。”
女人起身走进里屋。
许白妈妈走了后,付臻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安静地等对方回来。
片刻后,许白妈妈回来,眼睛比刚才还红。
付臻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放置在口袋里的丝巾取出来递给对方。
许白妈妈擦了擦要掉下来的眼泪,“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付臻摇了摇头,“没事。”
似乎是觉得这样太冷淡,他又补充道:“伤心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许白妈妈点点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合照,看着站在照片中间,却已经不在的人,神色难言,眼中蓄着泪水。
她垂着头,眼泪滴落在照片上,“我真的好后悔,那天不该让你出门的……”
付臻心头一凛,就听见许白妈妈继续小声说道:“明明只是像平常一样买了瓶酱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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