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魔印越来越殷红, 徽月手心生火,对着仙蜕就是噼里啪啦一顿乱烧。
火焰绕上,仙蜕纹丝不动。
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入魔。
明明就是对着心口的位置捅的, 路今慈心口的伤疤却慢慢愈合,怎么可能!徽月咬紧牙关, 伤到心脉了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反正都撕脸了。
徽月面无表情:“你做梦。”
不管这么多, 可能是力道不够,既然一次杀不死就来第二次。
塑月剑光芒夺目, 她出手就是杀招, 阴风变得凛冽,路今慈徒手抓住剑刃,剑尖离心口只有一寸, 血如断线的珠帘般往下落。
他勾唇:“你急了?刚刚不是还说喜欢我。”
同时洞穴外,天色瞬变,透不进光的黑如乌鸦湿漉的羽毛, 滚滚雷声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气氛阴郁而滞闷。
两人的心跳声很清晰。
这边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城中不少修士,御剑发出的金光越来越近, 到时候无异于瓮中捉鳖。
徽月道:“你觉得你今天跳的掉?”
偏偏选在乌山少主生辰宴这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各路豪杰可是都在呢, 也不看看黄历。
她越用力, 剑每往他心头移动一寸,少年的指节就咯吱作响。
即便是现在寒毒有要发作的趋势。
她手间的血滴在路今慈衣襟上, 是他的,这么冷血的一个人血却是滚烫的,真令人难以置信。
路今慈笑了笑,突然松开手。
任由剑噗呲一声又扎进去,瘀血被鲜红取代,少年嘴角渗了血,面白如纸。
徽月都没搞懂,为何他还能笑的出声,没有一丝惧意,更多的是挑衅。
只是很快她就明白了,路今慈压低声凑在徽月耳边,讽笑道:“宋徽月,很可惜,不是每个人心都长在左侧。”
他睫毛划过徽月的脸颊,她后颈一片薄凉,从一开始就错了。
徽月脸色一变,愤恨地盯着他,右边!
路今慈强行抓着徽月的手臂,将他体内的剑拔出,剑哐当落在地上,徽月指尖一颤。
她冷笑:“把自己弱点说出来,你真蠢。”
徽月抬手。
此时不日城的修士都被城外的剧变吸引,几天干已经到了洞穴外,后脚赶来的江绕青也拔出剑,小心翼翼地靠近。
看见洞穴内熟悉的身影,他剑穗晃得剧烈。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暧昧纠缠,挨得极近,少年的气息接近半魔,额头上的魔印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神色大变。
不就是通缉令上的那位?
“找你很久了。”卞映瑶冷笑,开口就定罪:“一起杀了!别让她有机会给邪魔疗伤。”
江绕青道:“路姑娘,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修士们纷纷拔剑,徽月听着他声音莫名扎耳,声音清冷:“卞二小姐,那你还是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在给他疗伤。”
她手中蓝光袭向路今慈右胸腔,却是被黑雾吞噬、绞杀。
路今慈突然揪住她领口的衣料往怀中一拉,塑月剑落到了路今慈手中,横上徽月脖子,用的是最锋利的一端,剑身的光芒瞬间黯淡,发出悲鸣。
少年森冷的声音传来:“全部给我退后。”
徽月寒毒发作,眉心拧成一团,路今慈察觉了,只以为是抗拒,少女脸色发白,发丝在空中飘扬,任谁看了都会怜惜。
在场的修士也看清了她的脸。
“这姑娘有点眼熟啊!我今晚还在宴会上见过,和卞公子撘话!”
“没错没错,我也见过!好像是姓宋来着,就一个小掌门的女儿。”
“叫宋什么来着?”
江绕青不可置信地抬头,剑穗竟被风吹散,棉絮飘扬。
卞映瑶根本不可能会在意徽月的死亡,正拉开逐日弓,两个都死了最好。
这时有人插话。
“映瑶,慢着。”
原来是卞白璋来了,乌山少主排场自然是大的,走在最前面修为不高,但身后跟着一众大能镇场,所到之处气压很高,百鸟沉寂,百兽匍匐在地,蚊虫当场就死了一地,显然是对杀了路今慈势在必得,在绝对实力面前,一个年轻的魔物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卞白璋书生脸,俊秀的眉眼,是这其中唯一一个手上空空如也的人。他温和地笑着,在场就有女修红了脸。
相比之下他似乎更在意徽月的安危:“魔物挟持了徽月姑娘,我乌山岂有视人生命危险于不顾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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