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那个死在帝国大厦顶端的fbi吗?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内脏拖在外面或者我们在下一站就下车,然后打个电话我记得他们对于提供可靠消息的人也是非常慷慨的。”
“不行。”马丁抱着手臂来回踱了几步“假如他随便在那一站下了车,所谓的可靠消息就要变成一个笑话了,我们得随时盯紧他。这样的话危险性也小不到那去,可赏金却只有百分之一。”他耸耸肩,:“不如我们自己干,玛利亚,我们不是普通人,我们能抓住那疯子。”
玛利亚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意外发现了大猎物带来的兴奋已经过去,现在控制她的是与前者相应的恐惧。
“上帝保佑,我们带着需要的东西。”马丁打开两人随身携带的行李箱,从侧面暗层中取出一只长约八十厘米的弩弓与六枝弩箭:“玛利亚,配置些高效麻药出来,那个人活着比死了更值钱。”
“马丁!”
“天哪,别蠢了!你知道那个人的赏格已经高到什么程度了吗?五千万美金!”马丁丢下弩弓,蹲下来紧紧握住玛利亚的手,手心像高烧病人一样的滚热:“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是吗?玛利亚,回答我,是吗?”
“可是他还带着一个孩子。”
“我们又没打算伤害这孩子,相反的,我们是在救她!”
“马丁”
“好了,”马丁抓起一旁的化妆包塞进玛利亚的手里,同时以那双迷人的蓝眼睛看着她:“求你了”
玛利亚拿起一只造型优美的玻璃瓶,端详了一下其中的金黄色液体,用吸管取出了一定的分量,与另外一瓶无色的液体混合后,交给了等待已久的马丁。
“请小心使用。”
她神色庄重地道。
在没有被“邀请”进入政府的“机构”工作之前,玛利亚是个非常敬业的生物学家,无需大麻、可卡因、吗啡或者其他管制类麻醉品,仅仅借用一些不怎么为常人所知的,如白花曼陀罗,紫草乌头,蛇草之类含麻醉效用的植物萃取液,调配出一百微克就可翻到一头犀牛的高效麻醉剂,对于她来说并非难事,事实上,她还能利用手上现有的材料,造出不亚于蝰蛇的毒液来。
“感谢您的帮助,”马丁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温柔地吻了一下未婚妻的面颊。他与玛利亚不同,在没有进入“机构”之前,他只是个皇后区的小人物,看到能换大钱的东西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兴奋,还有那家伙的高贵腔调也让他恶心,说实话,倘若悬赏的人允许,他还真的很想看到那个人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
“我想明天凌晨时就行动。”
马丁说。
凌晨时分,安东尼醒了,瓦格纳的歌剧唐豪塞中的朝圣者的合唱中起始部分的男声回荡在他的颅腔里,这并非是某个人工机械发出的声音,而是出自于他记忆中的,他们的声音就像第一次听到的那样清晰,低沉的呼喊着,说:“哈里路亚!”
他的嘴唇随着小提琴音的不断升高微微颤动,细瘦的手指在空中舞动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烁烁生光。
弓弦鸣动!
三支纯钢猎箭在床单中震动,但是单凭刺入的深度就可以知道,它们并没有命中目标。
马丁耸了耸肩膀,他原本就没有指望一次就可以成功。
“夺!“
一柄银白的小餐叉插在了精美的护墙板上,幸好马丁及时地弯下了身体,不然遭殃的就是他的咽喉了。
“见鬼!档案上可没说这家伙也能夜视。”
房间里黑暗一片,可在能够夜视的马丁眼中,与白昼没有两样,只是没有颜色。这本来是自己的一个优势,但现在全被“机构”里那些愚蠢的情报员破坏了,马丁沮丧极了。
只存在于安东尼脑海中的乐曲仍然继续着,男声部已经到了末尾,接下来,是女声,柔和纯厚的女声,象征着宽恕与新生。
他隐藏在一只梳妆台的后面,小心地观赏着马丁的一举一动。
这是个有趣的孩子,安东尼在心里说。
马丁向进来时的车窗走去,第二柄餐叉掠着他的眼球飞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马丁的弩弓再次鸣动,六枝,不,九枝弩箭按照三个不同的方向向餐叉的来处笼罩过去。
“去死吧!”
马丁痛苦地在心中咒骂着,刚才的受袭虽然是他故意为之,却没想到小小的餐叉会带起那么强的风,眼球虽然没有受伤,但被刺激的流泪不止。
他迅速地移动着身体,弩箭不断地划破空气落入黑暗中。
“这个狗娘养的究竟藏在哪里?整个房间都快让我变成刺猬窝了!他究竟在哪儿?”
等等!
那个小女孩和他应该在一个房间里的,为什么到现在也听不见她的一点声音?
马丁疑惑地看向另外一张单人床,被单下露出了一绺金发,突然他感到浑身发冷。
轻微的震动把七号车厢的威尔逊太太吵醒了,她不满地低声嚷嚷着:“这趟旅行实在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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