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新买的毯子到了,这张毯子是用美利奴细毛羊的羊毛与蚕丝交织而成的,摸上去既柔滑又温暖,质地轻软,无论是用来盖还是铺,都像是被云朵包裹着一样。
她把毯子搭在道格拉斯医生最喜欢的那把躺椅上,躺椅是黑色皮质的,毯子是乳白色的,边角绣着小朵的深红色玫瑰,三者搭配起来十分合衬,道格拉斯医生看到了,朝她笑了笑,笑容中富含深意。珍连忙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也许有,也许没有,但她更明白一件事儿,那就是她今天格外的没耐心,最后一个社团团员几乎是被她赶走的。
提取与调制香料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她打开了窗户和门,风穿过整个房间,萃取间的温度迅速地下降,道格拉斯躺在椅子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珍完成了准备工作后,还记得把门关好,反锁,走过窗户时,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关上,窗户正对着一片气味香甜的栀子花,微风吹拂过她的头发,她能想象得到在几分钟之后,它吹在自己着,流着汗的,敏感的身体上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她一边脱下衣服,一边走向道格拉斯,道格拉斯欣赏着她的身体,珍胸部丰满。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和他接触频繁的女性,玛西亚的身体和脸乏善可陈,但她很健壮,带着一种生机勃勃的野性,或许是因为每天都有几个小时浸泡在水里的关系,她的毛发非常稀疏,覆盖在坚实肌肉上的皮肤总是绷的紧紧的,她在即将达到的时候,会动用牙齿和指甲,真格儿的。有好几次差点在道格拉斯身上留下无法痊愈的伤口,和她zuoai,就像是在和一头皮毛光滑的海象或是有着尖锐牙齿的鲨鱼搏斗。
道格拉斯侧过头去,吻珍的嘴角和头发,抚摸她火焰色的头发,口中喃喃低语,夸赞她的美丽与温顺,他一向表现的不那么着急,他知道女人们喜欢这样,虽然她们的动作和情感有时比男性更为强烈霸道。却总是会希望男性能把她们放在自身的之前——这番做作很有效果,珍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椅子很窄。容不下两个人,她就和上次那样,跨坐在道格拉斯的身上,道格拉斯支起身体,吻她的嘴唇。她的尖下巴,然后是胸脯和腹部,今天珍没有用香水,她身上只有水汽与勃发的味道,她的皮肤十分柔软,炙热的就像是身体里面藏了一个加温器。
她的腰被道格拉斯握住。珍一直很注意身材,她的腰只有十八英寸,握上去就像是个女学生——道格拉斯从来不碰正在求学的女学生。那是个让人心动不已的诱惑,但太容易造成丑闻了。她们往往会在毕业之后来找他——那时候他就很少拒绝了。他在格兰德小镇上有一所同样种满了奇花异草的房子,有前后两个门,他们在那儿幽会,他会带去茶。她们则带来蛋糕和巧克力。
“你在想些什么呢?”珍呢喃道,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像是抱怨又像是在呻吟。
“想你,亲爱的,”道格拉斯说:“除了你,没有其他人,能让我如此思念。”
“你的唇红似珊瑚,你的皮肤白似百合,你的头发黑似杉树(注释1)。”珍说:“你的谎言甜如蜂蜜。”
道格拉斯微笑着,做了嘘的手势,挪开手指后,他给了珍一个狂热又从容的吻:“珍惜时间,珍,我们得及时行乐。”
接下来他们再也不说话了,萃取间里只听到细微的喘息与压抑着的喊叫。
微风吹拂着他们,带走带来的燥热,它的作用是巨大的,因此当它消失的时候,对比相当鲜明。
道格拉斯嗅到了香水味,麝香与龙涎香,薄荷与冰片,他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玛西亚——在他所处的方位,并不能看到她的全貌,但那个方正宽阔的下巴就足以证明主人的身份了。
珍迅速地拉过毯子,遮住她正与道格拉斯紧密连接的地方,毯子不够大,她的整个上半身都露在外面,她有点惊讶,又觉得有点尴尬,旋即停止在愤怒上,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玛西亚,”她说话的时候要注意舌头,免得碰上了紧咬的牙齿:“我以为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属于我的。”道格拉斯有时会去镇子上,有时会去游泳馆,珍从来没在那些时候打搅过她,之前玛西亚也从来没来过萃取间。
玛西亚愣愣的看着他们,双手垂着,像是在做一个活生生的噩梦。
道格拉斯的心头突地闪过一丝寒意,他伸手推开坐在他身上的珍,但在这之前,玛西亚小姐已经挥起了一个结实的厚玻璃圆肚瓶,这只瓶子装满了今天提取香精后剩下的残水,那些水可以用来调配花露,大约有着五磅重。这点重量对玛西亚来说不算什么——瓶子有个长长的脖颈,她抓着它,就像是个铁匠抓着他的榔头,她娴熟地挥动它,瓶子砸中了珍的额头,珍叫了一声,又是第二下“救命,救命。”珍微弱地喊道,第三下,她倒下来,眼睛惊恐地睁大,口里冒出血泡,白色的毛毯眨眼间就吸收了她流下的鲜血,鲜血染红了毛毯,一片紧挨着一片,像是忽然增长出来的玫瑰花。
道格拉斯抓着她,挡下了玛西亚的第四下,珍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卡嚓声,玛西亚小姐第五次挥动瓶子,道格拉斯狼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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