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权是什么?”
“庄家权,作为旁家的赌客向赌场交出一笔钱换取在巴卡拉赌桌上做庄家的机会,”别西卜看了撒沙一眼,确定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后才和和气气地说出了答案:“要知道,巴卡拉纸牌的玩法与二十一点非常相近,可以说,它就是一种单纯的,赌场的庄家与作为旁家的赌客以纸牌的大小点一决胜负的赌博方式——昨天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巴卡拉的每一次赌注都是由庄家决定的,当庄家宣布赌注后,赌客们可以选择下注或是不下注,然后,下注的赌客和庄家都能得到两张牌,牌面朝下,也就是所谓的暗牌,你可以要求补牌,或者不补,庄家在所有旁家确定是否补牌之后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补牌,这里要注意,补的第三张牌是明牌,庄家一般可以由此来估算你牌面的大小;等他补完牌,接下来就会和旁家比大小,如果旁家超过十个人,他就会轮流与左面五个或是右面五个赌,如果不到十个人,他就会一次与所有旁家比大小,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双倍于投注的钱,而输掉的人会被拿走之前的投注——在巴卡拉里,九点是最大的数,花牌和十点牌都会被计算为零,两张牌,或是三张牌加起来的数字如果是十,也会被计算为零,假如加起来之后的数字超过了十,那么就以个位数为准,明白吗?十五就是五,十九就是九;最好的牌是天生九,或是天生八,也有人把它叫做天生大牌,即是说,你刚一拿到两张牌,就能凑出一个九或是一个八。是九的话,你就可以直接翻牌了,倘若是八,赢面也很大。当然,如果庄家的牌和你一样大小的话,算平局。”
“你好像很精通这些。”凯瑟琳硬邦邦地说。
“因为巴卡拉最先就是出现在海神岛。”撒沙说,他从座位中间的储物格里拿出一瓶子水,别西卜接过去,立刻喝了一大口——他刚才一口气说了不少话,紧接着。他的脸皱了起来“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他摇摇瓶子,几乎是惊骇地发现里面还有白色的沉淀物。
“萨奇苦味水。父亲喜欢这个,”撒沙说:“在里面加上柠檬和冰块的话,就不会那么苦了。”
“那么就加点。”别西卜说。撒沙从善如流地给他加了一点柠檬汁和冰块,别西卜就像只警惕的猫那样伸出舌头探进杯口,舔了舔。然后才喝了一口,几口:““现在还不错。”
“苦味的东西能让人静心去火,”撒沙说“你不能总喝甜的,别西卜,我很担心。你看,我不希望某个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到第二个切加勒。比桑地,哪怕是小型的——你真想在球场上滚动吗?”
别西卜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他畏惧而轻微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凯瑟琳看着他们,两个大男孩的交谈亲密而旁若无人,撒沙甚至吝啬于给她一个眼神,她知道这是撒沙在警告她,小霍普金斯要比她以为的更为亲近和在乎这个朋友。这倒也正常,这几年他身边只有别西卜这一个同龄人。凯瑟琳知道自己必须改变这局面,但她也知道这事儿绝对不能操之过急,她和撒沙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因此异常浅薄、脆弱,不比一张蜘蛛网更结实,她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没关系,她对自己说,凯瑟琳,没关系,你和他不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他是你姐姐的孩子,你们的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才是最可亲和最可靠的。
那也许得花费上许许多多的时间和力气,但值得。
凯瑟琳知道自己必须得去做:“谢谢,别西卜,”她说,好像之前针对她的冷场根本不存在似的:“你还能和我说说吗?我想我得有所准备——伊万取得庄家权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别西卜在杯子后面做了一个隐蔽的鬼脸“倘若是普通情况,赌客做庄家对赌局影响并不是很大,因为你同样得和人比大小,尤其是在旁家小于十人的情况下,他获胜的情况并不大,因为即便庄家也未必能经常拿得到大牌,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能够控制赌注的大小,在巴卡拉牌中,赌注一般都是按次数翻倍递增的,但如果庄家愿意,他也能上下浮动,只要不低于赌桌的最低限额就行,他可以在手气正旺的时候下大赌注,在感觉不妙的时候减少赌注。”
凯瑟琳没说话,她的眉毛皱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如果他能看到牌呢?”她停顿一下:“我是说,每一张。”
“在记账员和庄家连通一气的情况下,有可能,但不是全部,只能说是大部分,因为牌是记账员洗的,他可以使用带有暗点的牌,但这种情况很少,因为赌场也是要信誉的,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作为庄家的赌客和记账员,赌桌的监督与管理都要倒霉,”别西卜加强了语气:“倒大霉。”
“不一定是和记账员勾结,”凯瑟琳说:“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自己也是,别西卜,”她看着撒沙:“我们都是,那家伙我是说,那家伙身边也有这样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能够看见所有纸牌的异能者?”别西卜说:“哦,他赢定了。”
伊万?谢尔盖耶维奇早已恭候多时,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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