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会有新的‘兄弟’了吗?”刚才拿出了三把钥匙之一的教士问道,他看上去大概有着四十几岁,却对这个只有他年龄二分之一不到的年轻人毕恭毕敬,微微弯着腰,垂着头颅,但这已经是一种极其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在海曼主动和他说话之前攀谈或是发言。
“将会是。”海曼说,他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和他说话的中年人:“虽然不是现在,他的眼睛依然被蒙蔽着,他的舌头被黏住,他的耳朵被堵住,身体被黑泥沾染,而他的心被掌握在魔鬼的手中。”
“那我,我们就撕掉蒙住眼睛,挖掉黏住舌头的东西,拿掉堵住耳朵的塞子,清洗他的身体,斩断魔鬼的爪子。”
“这可不容易。”海曼说。“金钱蒙住他眼睛,黏住舌头的是蜜糖,堵住他耳朵的是骄傲,沾染着身体的黑泥名叫虚荣,他的心则被污秽的血液占据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是项艰巨的任务,是对于我们的考验,也是对他的。”
一群信徒向他们行礼,两人暂时停止了谈话,海曼伸出手,轻轻地碰触着其中一两个人的额头。他很耐心,一直等到他们走的足够远,才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还有那些‘外人’,你确定他们身边的眼睛和耳朵都张开着吗?”
“毫无疑问,大人。”
“让手和脚注意,不要让他们扩散的太开,外来者的流毒必须得到控制,我们之中毕竟还有着脆弱和怯懦的部分——一旦受到感染就是无可挽回,向城区居民与郊区居民发出通告,宵禁时间提前到下午五点,成人们必须保证孩子们离开学校就能立即回到家里。还有我们的年轻人们”
“每个‘年轻人’都已经被详尽的指导和教诲过。并通过了所有的十二次测试——他们灵巧而坚定,热忱而忠实;他们是最坚实的盾牌,他们是最尖锐的矛,他们更是最细密的网。”年长的教士低声说:“迷途的能在他们哪儿得到奶与蜜,而毒蛇只能得到炭火与砒霜。”
“那个冰淇淋就很好,”海曼说:“另外,告诉他们,只有今晚,如果发现了毒蛇,不要捕捉。赶走他就可以。”
“为什么他们非得把球赛安排在晚上?”贝普说,他睁大着眼睛,在那一片深绿与浅绿里寻找别西卜——格兰德橄榄球队的象征色是绿色。球队队服是深绿色的,几乎与草场融为一体,大功率的投射灯发出的灼热白光穿过了稀薄的雨幕,无数的晶莹小点就像钻石那样闪烁着,它们随着风粘附在了人们的鼻子、眼睛和嘴唇上。贝普舔了舔“是咸的。”
“因为世界上最大的盐湖距离这儿只有一百公里不到点儿,哪儿积聚着六百五十亿吨盐,所以说,虽然盐分子的比重大的空气托举不起来,但在有风的时候。它们之中的一些还是会漂浮在空气中并溶解在雨水里。”撒沙眯着眼睛,微小的雨滴挂在他细密的睫毛尖上,就像是挂上了一排漂亮的小水晶珠子:“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把球赛安排在晚上。西大陆大部分的重要赛事都是如此,这样人们就能放心地去读书、上班和吃晚餐了。”直播节目的收视率也能得到保证。
“我看到别西卜了,”贝普说:“现在他看起来可真是正常极了。”
有着球场四分之一大的电子显示屏,除了现在的天气状况(乌云还有很大的雨滴)、时间、日期、比分(暂时还都是零)等等之外,中间一块屏幕还轮番显示着各队的队员。别西卜是进攻锋线中的中锋c,镜头给了他一个短暂的停顿。他的强壮在同辈人中固然出类拔萃,在球场上却丁点不占优势,甚至可以说有点矮小,他的对手和队友几乎都在十六岁以上,两年的发育已经超出很多,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而且这个位置并不像负责冲锋得分的四分卫那样引人注目或是讨人喜欢,面对的压力却分毫不减,他的身后就是四分卫,防守方传出球后,他得为后者撞开至少三个以上体型彪悍的让人怀疑他们有着北极熊血统的“男孩”们——如果他能做到的话,清出一条名副其实的血路。
正如撒沙曾经说过的,橄榄球比赛中的激烈冲撞给人带来的后遗症相当可怕,除了导致身体受伤、脑震荡、骨折,乃至最严重的内脏破裂或者是脊柱被撞断意外,还有人体最为重要的器官之一——大脑也会在剧烈的撞击中产生问题,已经有正规统计数据表明,每三点三万次与头颅有关的碰撞中,会有两百五十次相当严重,其程度相当于用头以四十公里的时速去碰撞一堵水泥墙。事实上,就连那些看似不严重的小撞伤也会导致脑部产生小裂纹,积少成多,成为终生无法痊愈的慢性疾病。关于这个问题,橄榄球管理委员会在长时间的装聋作哑后(就像香烟公司不愿意承认吸烟对人体有害那样)终于做出了一定的让步,他们制定了新的规则(如比赛中受到脑震荡冲击的球员不能在当场比赛中返回赛场),也积极的开展同各大学研究机构的进一步科学研究。并不断地呼吁橄榄球赛的解说员不要为撞击喝彩或是做出任何鼓励性的表示。
不过在撒沙看来,最后一条根本就是无用功,没有撞击,球员们就拿不到分,观众也会感觉索然无味,解说更是为难——这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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