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到让人头晕目眩的解说员实在是太吵了,别西卜和撒沙交换了个眼神,他们耳聪目明,所以格外难以忍受,他们想看的东西也已经看到,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导游的大嗓门儿一直跟着他们进了电梯:“在这里挖掘钻石可不容易,冬天的时候,润滑剂都会冻成冰块政府从这里挖出了近钻石,不是用卡拉计算,而是用磅,亲爱的朋友们,磅!多么惊人啊”“是挺惊人的,”别西卜尖刻地说:“那些犯人们应该用他的舌头去挖矿,我担保那可比木棍结实多了,或者就连铁锹也比不上呢。”
撒沙拧过头去微微地笑了一下。
观景塔的电梯隐藏在观景塔的内部,就像只挂在井壁中的水桶,因为它的一部分构件都是无法承受零下八十度的低温的,在严冬时节,政府会在电梯上下的通道里供暖,对它的检查也频繁到了让人不耐烦的程度。
电梯有四部,两两相对,一上一下,或许是设计者想要卖弄花俏的缘故,它的箱体有一面是玻璃的,正好可以让人们看到对面电梯的乘客。
撒沙转过头去的时候,另外一部向上的电梯正好与它的同事擦身而过。
奇兹。卡逊的举动吓了她母亲一跳——女孩突然扑向了玻璃,把脸和手掌紧紧地贴在上面,鼻子撞在玻璃上,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从鼻孔里流出来的,深红色的温暖的血和眼泪混杂着涂抹在了玻璃和脸上——她竭力睁大眼睛,瞳孔在白色的亮光下变得有原来的两倍大,隔壁的电梯往下,她的身体随之下滑,她母亲及时地抱住了她,她就垂下头,低到能够扼死自己的地步——时间是那么短,只有一秒,或是两秒,她所看到的就只剩下了摇晃着的钢索。
“撒沙,”她哭着说:“霍普金斯。”
(待续)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