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塔当仁不让地成为了那个能让舞会喧闹和热腾起来的小丑和倡导者,他有张丝毫不逊色于其母亲的俏皮舌头,他就像是条塞在沙丁鱼船舱里的鲶鱼那样滑溜溜地四处乱窜,分发巧克力与糖果,夸奖女生,赞美男性,把他们牵在一起,一个与之相比不遑多让的混血女孩是他的舞伴和搭档,每支舞曲响起的时候,这个身材窈窕的女孩都会和昆塔率先跳进空荡荡的场地,带领着众人一起跳舞。
正如昆塔所想,有很多女孩都是冲着别西卜和撒沙来的,别西卜的行情要比撒沙还要好些,喜欢撒沙的都是些大女孩,是的,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姐姐们,因为有些人会在上大学之前服役,所以其中有些人已经成年了,她们在开学典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小男孩——不一定会做些什么,但跳个舞,亲个小脸蛋还是完全可以的。高年级男生几乎都是为了喝酒而来的,已经被曼彻斯特的三十六门必修课逼迫的连气都喘不过来的三年级生和四年级生再也没了恋爱的心情和时间,他们也跳舞,和新生跳舞的时候格外彬彬有礼,但和自己的同年级生跳的时候就要疯狂和热烈得多,其中有一些会在舞会的后半场悄悄离开,在灌木丛后面,洗手间和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借着一场或更多长愉快的性爱宣泄掉累积多日的压力。
他们跳舞,不分雅俗,小步舞,恰恰,拉丁,探戈,华尔兹,快步还在临近结束前跳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兔子舞,这很幼稚,但人人喜欢。
撒沙的室友,那个不善言辞,毫无特色,面容和身材都乏善可陈的理查。怀特被一个喝醉的高年级女生紧紧的抱在怀里,像个洋娃娃似的被拖来拖去,他的脸被塞进一对有着篮球那么大的乳房里,面色潮红,脚步虚弱无力,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晕倒。在和撒沙视线相交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投来个充满乞求与绝望的眼神。
“呃,”撒沙对那个胸怀广阔的高年级女生说:“我并不是想要打搅你们,但我想他快要吐了。”
高年级女生疑惑的看了看撒沙,又看了看怀里的理查。怀特。
“洗手间里还有酒呢。”撒沙悄悄地说,理查一下子就被放开了,那个女生兴冲冲地,摇摇摆摆地转向了另一边,试图穿越一整个欢脱混乱的人群。
一接触到理查,撒沙才发觉他也喝了不少酒,他的皮肤就像是发烧了那样的滚烫,双脚软弱无力。
“你要回宿舍吗?”
“不,呕”理查说:“带我去外面,我真的很想吐。”
撒沙拖着他走出了音乐、酒精与女人的包围圈,九月晚上的空气已经有点冷了,空气显得格外清冽,植被灯照着路边的草坪、树木与灌木丛——出如同翡翠般的美丽色块,在漆黑的天空与大地的衬托下显得尤为耀眼。
空气中漂浮着夜来香、茉莉与桂花的美妙气息,柠檬黄色的路灯在灰黑色与砖红色的地面丟下一个又一个带有渐变效果的光圈。
理查在他身后断断续续的呕吐。
撒沙站在风吹过来的那个方向,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他注意到一个高年级男生——撒沙之所以对其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向他碰到的每个一年级的女生发了卡片,卡片上有他的年级,电话号码和姓名,承诺他随时随地可以帮她们的忙,只要有时间——这个显然荷尔蒙过多的年轻男人正在和一个大概是一年级的女孩接吻,女孩背靠着一棵树,男生则试着将一条腿插进她的膝盖之间,意图昭然若揭,如果女孩愿意——这没什么,但就在接吻的后半阶段,女孩开始挣扎了,她并拢双腿,并不断地将那个男生往外推。
凭借着超越常人的视力,撒沙能够清楚地看到男生那张猴子屁股般的红面孔上溢满了带来的怒火,他向那个可怜的女孩咆哮,挥舞手臂,把她拉回来,他们所在的地方远离道路,没有路灯,而女孩的力气远小于这个可能早已成年的男生——他把她拖倒,掀起她的礼服裙下摆,遮住了她的脸。
正在撒沙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另一个人已经跑了过去,一边跑她一边脱着自己的鞋子,并撩起自己的裙子在腰部以上打结,她把那个混球从惊慌失措的女孩身上强行拉开,还踢了他一脚。
那个男生昏头昏脑地爬了起来,过多的酒精让他失去了最起码的自控能力,他大喊着(都是些臭烘烘地脏话),向两个女孩扑过去。
撒沙赶到了。
他的拳头可比女孩的脚厉害得多了,第二天这个高年级男生一定会感觉浑身上下都被一辆重型卡车碾过无数遍。
“谢谢,”第二个女孩说:“又一次,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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