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沙突然抬头往上看。
“怎么?”
“直升机。”
“大概是邻近滑雪场的,”布莱恩说:“他们有直升机业务。”
红色刷有白色条纹的直升机在低沉的轰鸣声中迅速上升,在几分钟后它盘旋着在一座脱去了积雪外衣的山尖上降落,两个身着暗绿色滑雪衣的男人跳下来,直升机上的人先传下一个折叠轮椅,然后是一个罩着防风镜,裹着围巾,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帽子手套的人,在把他放置进轮椅的过程中,围巾掉了下来,露出半张近似于融化的肉团,肉团中的黑洞往外喷射着白色的雾气,那种诡异的景象就连曾亲过各种恐怖场面的雇佣兵也不禁为之稍稍停顿了一下停顿了一秒钟,或是两秒钟,他们的主顾似乎并未注意到或是注意到了也不在乎,他坐在轮椅上,后面的人推着轮椅转了个方向,将一个军用望远镜放在他的眼睛前面。
“看得见吗?华顿先生。”
“很清楚。”
马丁从缆车上跳了下来,同时甩掉了滑雪杖与滑雪板,他听见杰西在叫他,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曾犹豫过是否要带杰西一起来,毕竟今天会是个重要的大日子,但一个单身男人出现在滑雪场可不太常见,他当然可以去找个妓女,但他从不信任那些biaozi。
他带来了杰西,穿着也很正常,没有下流话或图案点缀在他的上衣和裤子上,戴着黑色的头盔,本分的就像是个读了二十年寄宿学校的老傻瓜,凯瑟琳没认出他,她的小杂种也没有他为自己的小把戏洋洋得意,
他摘下了灰片镀红色的防风镜,头盔,在一个工作人员企图阻止他进入缆车机房的时候把他直接电飞,几秒钟后,他的同事也沦落到了同一境地。
马丁找到了维持缆车牵引装置运行的电缆,从他身上迸发出的电流数瞬间烧毁了保护着它的箱子,它凶勐的同类立即从断裂的电缆中流窜到了他的身上,能够拉动四十部承重上限为五百公斤的缆车的大家伙会需要多少电呢?马丁的数学不太好,不过他从不考虑的太多,他走出机房,在杰西惊骇的目光中将手放在了一部摇摇晃晃的缆车上,无数嘶嘶叫着的小蛇爬上了缆车,包围了它,而后在牵引着它的钢缆上重又聚集成一条大龙。
一根闪烁着蓝白色光芒,霹雳作响的鞭子抽了过来,整个缆车座椅被它抽向高高的空中。
道格拉斯清晰地听到了凯瑟琳凄厉的尖叫声,最初他深感快慰,直到他发觉自己也在半空中,他从三十英尺的高度往下掉,布满电光的缆车紧随其后。
他被打中了,电流倏地进入身体,撕咬它所能找到的每块皮肤,每根骨头,每块肌肉,每只内脏,每根神经,每个细胞,流经每根血管,而后从脚尖刷地一下熘走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他看不见,也听不见,脑中一片空白。
他掉在了雪地里,腿折了,要过上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洛尔先生是被别西卜扔出座椅的。
电流包裹着别西卜,他变形了,变得格外巨大,甚至溢出了座椅,电流烧焦了他的皮肤和肌肉,散出恶臭,它们在他身上流动,穿过缆车,试图往下寻找下一个目标。
别西卜身后是撒沙。
他在疼痛中叫喊,伸长的手臂缠绕上了钢缆,电流如影随形,手臂绞紧了钢缆,电流烧灼,钢缆发出不亚于人类的呻吟,所有的缆车都在震颤。
无法捕捉的杀手陡直向前,距离它最重要的目标只有几英尺。
钢缆断裂。
缆车勐地跳起,缆绳在空中唿啸,剩余的电流击中了撒沙和布莱恩。
缆车一头栽进了雪堆。
马丁不满意地啧了一声。
他的身体同样处于疼痛之中,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容许高压电流通过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变得越发脆弱了,上次行动后他在大腿和胸部发现了树枝状的电击斑,过了好几个月才消下去,这对于异能者来说不太寻常,也不算是个好征兆,而且他的能力似乎也在减弱,他再也没法发出那种可以自由移动的球形闪电,不管之前储藏了多少电流,过个几天就只能点亮个65瓦的小灯泡了。
他之前有积攒了一点钱,在他认识杰西之后,但那些钱太少了,不够他,杰西还有他们的孩子舒舒服服地过上一辈子,于是,他准备再干一票就把自己和杰西藏起来,藏在一个温暖祥和的小镇里,也许过段时间他的能力就会恢复了,到时候杰西在家里带孩子,他出去干活挣钱。
他往外走去,在经过滑雪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太费时间了,他不想让他的敌人有恢复的可能。
杰西紧跟着他。
“你想干什么?”
“杀人。”马丁说,他几乎就要笑出来了,这几个都是他最想杀的人,除了安东尼。霍普金斯,都到齐了。
他首先找到了凯瑟琳,她被压在缆车下面,狼狈不堪,似乎正在昏迷中,或者死了。她的小情人紧挨着她,还活着,一条腿不自然地弯曲着。马丁记得凯瑟琳的小情人是个能够操控植物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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