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的是,莫鱼没有转身把木杯递到山洞里,而是打开小木杯的盖子,自己喝了一小口。
他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咽下一小口水之后眼睛通红的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阮秋秋看见他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小木杯,浑身颤抖的站在雪地里,就维持着那样可笑的姿势,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看着他一幅自己就快要死了的表情,阮秋秋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莫鱼说的赌一赌,并不是只是说说。
在整个部落没有妖和人愿意帮他们的情况下;
在所有人和妖都认为她和大灰狼先生身上有诅咒的时候;
他的赌一赌,
是真的愿意用自己命来赌。
赌她身上没有诅咒,
赌她递过来的这杯水,
真的有用。
阮秋秋一瞬间有些心疼,但心底却一下子柔软了下来。
——这么多天了,可总算让她遇到了一些温暖的人、一些温暖的事情。
她差点就要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大灰狼先生外,全都是坏人了。
阮秋秋心口酸涩,想到家里的狼,又有些着急。
但好在莫鱼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确认了小木杯里的水珠是好东西的男孩,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阮秋秋知道,他是在怪自己喝下了那么多的“宝贝”,浪费了哥哥的药。
“别哭了。”阮秋秋柔和下眉眼,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似乎又要下大雪的天,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快点让你妹妹把宝贝喂你哥哥喝下,带我去找药草吧。”
“嗯。”
“嗯!”莫鱼用力点了点头,擦了把眼泪,深深看了阮秋秋一眼,钻进了山洞。
……
他出来的很快,却不是空手。
阮秋秋看着他手里那只约四五斤的冰冻兔干,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莫鱼把已经收拾过了的兔子肉塞到阮秋秋怀里,略别扭的说,“是爷爷要给你的,爷爷说过,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阮秋秋心口暖了暖,倒也没有推辞。
她现在是一个有家室的、要养狼糊口的人,到了手边、途径正当的肉,她不会拒绝。
把兔肉装进背包里,阮秋秋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和越下越大的风雪,又看了眼瘦弱的莫鱼,到底还是没有让他先回去,下次再去找药草。
得到了她治愈水滴的猫族少年应该也许还能等到下一次雪小,但疑似被魔气入侵了的大灰狼先生可不能再拖了。
“莫鱼,那些药草在哪里,你是怎么发现的?”两人一边往回走,阮秋秋一边问。
“在森林里,有一条小河,往后有几颗树,爬上去,就能看见对面、对面……”莫鱼说完,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阮秋秋,“对面悬崖上有好些药草。”
阮秋秋:“………??”在悬崖上??这怎么搞?
她深吸一口气,望向头越垂越低的莫鱼,“那你觉得,我能拿到吗?”
“那悬崖上也有很多树。”莫鱼说,“只要你拉住我的腿,把我用力甩过去……”
阮秋秋:“……”
她觉得这个主意简直太烂了,还不如她回山洞用兽皮弄一些绳子出来,像人猿泰山一样荡过去靠谱。
莫鱼大概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小男孩抬手擦去脸上的风雪,“我很确定都是能治疗妖族的药草,我之前有偷偷溜到族巫的山洞里,看到过那个药草,肯定能药用。”
阮秋秋有点心死,她随口问了句,“你说的那个药草长得什么样的?”
“在对面悬崖那些树根下面,之前我看到的时候还没下那么大的雪,是一片黄色的,有根须的东西,听族巫说,好像是什么参……”
阮秋秋眼睛隐隐有些发亮,“人参???”
莫鱼点了点脑袋,“对,好像就是这个!长得一样的。”
阮秋秋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像是活了过来。
连成一小片的人参?
那她若是能弄到手,她和大灰狼先生的日子不就要好起来了吗?
阮秋秋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赶紧冷静下来,虽然有了希望,但他们要怎么把这些人参弄到手才是重点。
但她还是很高兴的,这一趟出门,总算是没有白跑。
虽然只是听到了有人参的消息,但阮秋秋却似乎已经看到大灰狼先生脸上黑点尽褪、完全康复起来的样子了。
她心情好多了,虽然还是担心家里的狼,但心情却好了些,一边赶路一边问身边的小萝卜头,“小鱼,我可以叫你小鱼吗?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嗯!”莫鱼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诡异的沉默了两秒,才闷闷的回答到:“我哥哥叫莫猫。”
阮秋秋:“……”
阮秋秋:“那你爷爷呢?”
“爷爷叫莫爷爷。”莫鱼摸了摸脑袋,“爷爷不肯告诉我们他的名字,他说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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