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美人与他说话,小童自然兴致很高:“没事,不日城向来都这么怪,可能是风水冲撞的姑娘命格。我跟姑娘说啊,我在不日城生活了几十年,大大小小的怪事见了不少,姑娘这样只是轻的。”
徽月道:“怎么说?”
小童神经兮兮道:“怪事告诉姑娘也无妨,只要在城中打听打听也知道,在不日的城郊有一处村庄,村头住着一名猎户姓李,李猎户每天天没亮就出去打猎,收获颇丰,只是时间久了李猎户发现,每接近山里的一处洞穴,手中的猎物就会自然死亡,方圆十里无一活物。
村里人时不时能听见里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可白天进去看也没人,时间久了就传成了闹鬼。
李猎户死了一大堆猎物气了个半死,偏偏不信这个邪,拿了把刀杀进去算账。”
徽月听得入迷:“里面没人?”
小童道:“有。听他们说,那洞穴里四处刻着阵法。下面有一个蜘蛛身子、脚是八条手臂的女人,还有一个骨头全部溶解,黑成一坨的男人,像一团黑太岁。
还别说,李猎户当时就忍不住吐了。
他仔细一看这对男女都死了,角落中还有一个男孩,大致八九岁,奄奄一息很可怜,他当即就抱回了家。”
“男孩?”徽月问,“这是几年前的事?”
“十年前吧。”
小童将徽月带到厢房门口,惋惜地看了她一眼,漂亮又年轻,可惜命不好。
“那李猎户也是可怜,男孩醒来后不久就被灭了满门,一家老小尽数被杀。只有那男孩不知所踪。
但是啊,有人看见那一晚,男孩在火中身影,咬着指节,对着那满目惨状笑。”
咬着指节……宋徽月脑中想到一个身影,十年前也恰好是路今慈拜入长衡仙山的日子,那年路今慈八岁。
徽月瞪大眼,小童却是突然把徽月往房里一推,砰地一声关上门。
“姑娘你莫怪我,卞公子其实人挺好的,你跟他不亏。”
入魔
最后一个字刚落, 小童就昏在地上。
徽月拿绳子给他绑起丢床上,院子里的惊鸟就扇动翅膀,竹叶上的水抖落了一地。
有人来了。
在前世。
她就是这么一个不留神中了药, 好在反应及时砸窗逃了出去,随意找了口塘跳下去,上来时浑身湿漉。
那时江绕青知道她在, 被卞映瑶一直纠缠着,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城里到处都是卞白璋的人, 徽月体内还有残余的药, 她不敢搭牛车,只找了个御剑飞行的好心女修顺路将她带了回去。
回来的早, 也没有跟映春一起, 徽月怕父母担心,没有立即回屋。
她去了路今慈的住处,偏僻, 不会被人发现。
路今慈冷心冷肺,她会很安全。
夜间太冷,徽月衣服还是湿的, 路今慈生了柴火, 徽月坐在火边看对面少年处理手中的鱼,冲洗, 剥鳞,鱼眼珠越发死不瞑目。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熟练地刨开鱼肚, 血水与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缠绕在一起, 火光在少年的眼睛中跃动,像是夜空中绚丽的烟花。
徽月鬼使神差说:“路今慈, 我有点饿。”
路今慈在鱼身上划了几刀,肉质像剥开皮的荔枝一样晶莹剔透,看着就弹牙。
他顽劣地笑:“宋小姐,你在求我?”
火光映在徽月有些懵的面庞上,从水塘爬出到回到长衡仙山,一路上很费体力。
坐在火堆旁,徽月手冰冰凉。
原本只是随便说说,但现在徽月是真的饿了。
自尊心占了上锋:“没有。”
柴火烧的旺,闷得徽月双颊微红。
她早就解下披风,披在头顶,乌发垂在膝盖上,发尾沾着水珠。
路今慈眼眸一深:“在别人生辰宴上戏水,现在又问我要吃的,你倒是好兴致。”
鱼串在红柳上架火上烤,刷了一层油,金色外皮滋滋作响。
迷迭香外壳烤焦,徽月咽了口水:“当时迫不得已,是我自己跳下去。还有,我没问你要吃的。”
她侧过脸去,唇边却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唇角处的烤鱼还在冒油,混杂着盐的咸香。
徽月抬眸撞入路今慈冷淡的眼睛,他不耐烦道:“烤焦了,你爱要不要。”
酥脆鱼皮在唇齿间咔嚓响,黄金色的油滞留在唇边,她喉腔满是迷迭的芬芳。
凑近看才发现烤鱼上没有一块黑的地方,或许是天色太暗路今慈看走眼了。
但现在徽月明白了,他其实是怕情绪波动太大癔症会发作,所以心劫中看见的喜欢,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来不及多想,徽月赶在卞白璋到来之前离开了院落。
她前往那小童口中的村庄,问路人具体位置路人不知,最后还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指了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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