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捞起青丝, 衣服下滑至肩膀,雪色后颈如花苞一样出露, 很敏感,不一会就红了,宋徽月很廋, 骨突很明显, 完美的脖颈线令路今慈眼眸一暗。
可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而是领子下狰狞丑陋的疤痕只出露冰山一角,虽然淡, 却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他怔然放大双眸,捏紧手。
徽月久久没听见他的回应,回眸一看那药罐在路今慈手中挤压变形,铁皮扎破手指。
怎么?
哪里惹到他了?
徽月连忙将衣服拉上,少年却是扣着她手腕,抓起被子压在她锁骨上挡着,随后将徽月后领往下拉,疤痕映入眼帘,这次是更加清晰的,像是冰凌扎入体内然后融化留下的。
难怪她总是皱眉。
难怪她总是捂着心口恨恨地看他。
路今慈哑声:“你为何不早说?”
他手掌按在徽月背上,徽月不适地挣脱,手腕还一直被路今慈抓着,死死弄不来,这挣扎间床第摇晃,床边摆放的薰炉差点掉下来。
徽月另一只手抓着桌角,指尖已然卡入缝隙中,痛苦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捏着宋徽月的脉象仔细查探才发现了她体内的寒毒,难怪他那时候打断去寒冰窟的时候守门的弟子说来过了,路今慈那时还嘲笑他们蠢得什么都记不清,一直都没想到是月月。
他猝然抱紧宋徽月,要将她揉进怀中,她手腕被他捏得都有些淤紫。
路今慈贪婪地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安抚她:“月月,你不用去想那些,就当我们现在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好的,像你期望的那样。只是我还不太会,你教教我好不好。”
徽月安静下来,松开力道趴在少年的肩头,鼻子贴着,只露出一双垂着的眼眸,湿漉漉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
阿今待她的确是一直很好。
可脑中空荡荡的感觉总让她莫名焦虑,他们之前不是未婚夫妻关系吗?为什么她对阿今总会有本能的抗拒?
路今慈揉揉她的发丝。
少年很爱干净,衣服洗得很勤,像是怕徽月嫌弃他脏,所以她隐约闻到了皂荚香,和她衣服上的很像。
他突然很贪念这时候的月月,不怀杀意,不憎恨他。
即便是骗来的温存,他也万分珍惜。
徽月想起今儿买石榴时婆婆跟她说过的话,对路今慈道:“阿今,你最近出门小心点,听婆婆说乌山通缉的那只穷凶极恶的邪魔还在逃,见人就抓,见小孩就吃,清水镇最近总有妖魔去羊圈里抓羊吃,阿今还是不要总出门。婚事可以延后。”
路今慈云淡风轻笑了一下:“嗯。”
“不要相信他的话!”有人在她脑海中说道。
徽月疑惑,那声音继续道:“他是邪魔,他在骗你!你听我说月月你现在想办法离开这去长衡仙山。”
她肩头一颤,手不小心打翻了薰炉。
路今慈挡在徽月面前,不让她挨到高温炭灰,关切地问:“月月,月月你现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煎副药。”
徽月捂着额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话……”
喋喋不休,她头一时很痛。
路今慈浑身一颤:“什么声音?”
徽月:“她说她是我师父……还说你是骗子。”
“……”
树枝的黑影压在屋头。
路今慈眼眸一刹那阴郁,徽月感觉到不寻常,路今慈低声安抚她:“月月别怕,那天你伤得太重会留下癔症很正常,不要去搭理她,我明日去请郎中给你想办法。”
他头突然靠在宋徽月肩头,话语中饱含浓浓的眷念:“月月,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失去你。”
两人发丝交缠,徽月忍着耳边的聒噪:“好,不离开。”
可明日还是出了意外,总是偷家禽的一只长着四只眼睛的魔破门而入,宋徽月藏在床底下与之盘旋,阿今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魔发现了她。
血红的眼睛阴毒地盯着她,割开床。
宋徽月翻身才勉强躲过。
魔这样的丑陋,阿今怎么可能是魔?
徽月捂着发疼的头,虽第一次看见魔,却好像是很多次见过。
屋内被魔毁坏,路今慈为她画的画像,做的胭脂,打的耳坠,通通滚在地上被魔踩了个稀巴烂,徽月一直在躲,来不及护。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瞥眼一看,窗户只有一步之遥。
她咬着牙跑过去,却在手碰到窗棂的一刹那脚踝被魔缠住,那魔张着血盆大口,白牙森然想要将她吃掉。
这时从窗外翻进一名青年:“大胆妖孽!在我共寂山历练的眼皮子底下也敢为非作歹。”
他声音清润如风,徽月觉得很熟悉。
他藏蓝色的衣袍,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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