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太想到了什么,悚然震惊说:“他家。。。。。。。”
罗康景慎重点头。
罗老太太纠结片刻咬牙说:“既知此事,不是该趁着尚未有定论时,筹谋起来吗,淇姐儿颜色好,有心思,日后你起复岂不是容易了。”
“娘,若可行,自有沅姐儿,哪里用得上淇姐儿。”罗康景说了这话便低头喝茶,罗老太太知道此事是万难了,遂问:“既京城来信了,沅姐儿的亲事怎样?”
罗康景原是来商量这事的说:“老师来信说了四品中书舍人胡大人家的嫡次子,今年十八岁,已是中了举只等来年贡试,殿试了,还有一家是成锦伯家的庶子。“
沅姐儿渐渐听不清里面的声音了,移步轻轻走了出去,思虑父亲所言,那伯府庶子将来分了家什么也不是,还不如中书舍人家的嫡次子,只是若与伯府做亲自是更有益于家族,一边是自己的前程,一边是家族的前程,沅姐儿愁肠百结想不明白,遂也懒得想了,不如去找娘亲,远远的瞧见柳树下抹泪的淇姐儿,叹了口气走远了。
喜乐元宵
腊月二十八家里的年货色色备齐,李氏又去买了两刀七肥三瘦的肉,一对草鱼外加四色糕点提给颜二郎看,试探着说:“我打算找人送回沟子村去。”
颜二郎看了随手减了两盒糕点,一刀肉,叫李氏找人送去,李氏也不多嘴出去找了跑腿的待诏吩咐将东西送往沟子村颜家。
颜二郎这边封了这个月例银给潘大娘,又添了个红包再加两盒点心,告诉潘大娘过了十五再来上工,潘大娘千恩万谢辞工回家,一进了月牙井巷子把那两盒点心托在手里炫耀,逢人就说自己东家是读书人,知书达理,在罗老爷私学里教书的,如何好,如何大方,也有那羡慕的便托潘大娘询问还有没有事做。及至到了家,潘大娘的婆婆脸色也好看许多。
大年三十这日难得有了个大晴天,沟子村颜家这日的鞭炮放得比往年都长些,左邻右舍便有搭话的说:“颜老爹,听说你家二郎出息了,那鱼肉礼盒都是专门请了待诏送来的,这跑腿费怕不是都够我们吃喝几天吧。
颜顺德久阴的脸难得放晴,杜氏抓了把散碎果子散给欢闹的孩童,一家人这才围了桌子团圆。
好容易等颜顺德酒饱饭足放碗箸柱哥儿闹着要吃二叔家来的点心,杜氏吩咐蒋氏与玉蕊收拾桌子,自己进屋收拾了几碟自家备好的过年果子排在桌上,又泡了壶香茶,柱哥儿见还是平常的果子又闹起来,蒋氏斥道:“那果子几百钱一盒你吃了也不怕硌牙。”
杜氏横了蒋氏,“你当我舍不得拿出来,不过是想着家成与大丫头都大了,要用礼走动的地方多。”
颜大郎作样拍了蒋氏一巴掌,蒋氏脸色讪讪不再接话,颜顺德问起颜家成与石楼村黄员外家大姑娘的事,杜氏说,请了媒人去,那边只说活话,问了媒人说还有一家是甜水镇上做经纪的,大约还盘算着。
在沟子村这样的地方像颜家家成和玉蕊这样的年纪都有成亲的了,便没成亲也都说好了,等着看日子的,颜家这两个都没着落,村里也有说话的了,颜顺德为这是没少烦躁。
蒋氏眉眼一动没忍住又堆起笑说:“爹,那黄员外家听说有亲戚在甜水镇,如今我们家也有了,说不得这事又有些指望了,若我们能和二郎家走动起来,这玉蕊的事也不用犯愁了,那甜水镇带样的小郎可是不少的,”
蒋氏说话虽村理是在的,颜顺德觑眼看杜氏,杜氏心里一叹说:“等我找人给二郎家带给信,说我们十五去甜水镇看花灯。”杜氏一言便将这事定了下来。
李氏接了信便在家里做起了准备又商量颜二郎,定好十五那日下午带了青秞去接,明日便是十五,闲来无事,静极思动,颜二郎带着几个孩子做起了花灯,正提笔画画,廊下铜铃摇动,笠哥儿放了手里的篾签子去开门,七岁的孩童已有了小少年的模样,开门见门前一少年笑了拱手说:“大哥哥安好,请问找谁?”
颜二郎见家中客至便踱出堂屋站在廊下,那少年跟在幼学小童身后走进院来,这院子他每半年要来一次,此时院子中那几株瘦小的竹子养得甚好,又抽出了新芽,墙角的蔷薇在日光下绽放,石桌上的福娃抱鲤鱼最是有趣,从未停止傻笑的福娃,令这小小院落处处暖阳,让少年心生羡慕。
少年拱手抬头,顿时惊诧,廊下站的是学里丙班的颜先生忙再施礼说:“学生温云洲见过颜先生。”
颜二郎才知是学里的学生,李氏在屋里听到姓温的,出来说:“可是温家房东的大郎,房租早已备妥,进来稍待片刻。”
少年收租遇见先生已是局促,待进得堂屋又见两个少女立在其中,大些的眉目婉约,小的额发齐眉双眼睛清澈如三月溪水,静霭生烟,温云洲只觉胸腔有物只往嗓子窜,顿时低头不敢再看。
青秞打量眼前少年,云溅水暖温如玉,温云洲身穿一件云溅灰长襦,腰系绣缠枝团花纹同色腰带,神态温和,眉目清俊,不经意间总有些落寞,青秞想若自己爹爹年轻时,是不是也如同眼前少年一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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