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办完李首辅的丧事,小张氏再要李泽周纳张家女子为妾时,李泽周自然不肯,奈何小张氏拿着叶氏不能生育作筏。李泽周无奈,只得对叶氏道:“去叶家找一个罢,不论美丑容貌,选人品好的。”
叶氏当即想到了性子活泼、泼辣,眼里不揉沙子的叶婉晴。
兰茵
转眼出了初五就是初六,吃喝穿戴几样营生都是日日离不了的,歇了几日这店铺便也陆续开张了,青秞带了元妈妈和桐花也去店铺里开了大门,炸了挂鞭炮,请了泥瓦匠、木工来做事。
青秞与桐花正商议着要找女织工的事,门前才装上的铜铃叮当做响,桐花探头只当是以往的老客来买粮食,却瞧见个穿枣红暗纹棉马甲的小娘子,瞪了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探瞧。
“小娘子,我们是新店尚未开张呢。”桐花笑道。
兰茵听着一把子外地口音知道老陈怕是把店铺转手了,“你们买了老陈家的铺子,不会是叫他坑了吧,他这个铺子坏了名声的,生意可不好做呢。”
“管他呢,我又不做粮油生意,我自做我的成衣铺,他的坏名声与我何干。”青秞瞧这小娘子说话利落干脆,便走下楼来。
兰茵自己说话干脆,再瞧不得别人扭捏,如今见青秞说话利索便笑道:“我叫兰茵,是巷子把头丁家粮铺掌柜家的闺女,这个铺子在巷尾,生意差些,陈掌柜便在新米里掺杂了陈米做新米价卖,被我爹瞧出来了,报了米行里,被罚了银钱的。”
上京商铺成千上万,行有行规,每一行都有会首,会首下面又有各个小管事的,就好比这榆林巷里,巷子把头的丁家粮铺便是这里的管事的,故而丁兰茵才特意说她家是把头粮铺里的。这每一条巷子把头的都是管事,这是身份。
桐花瞧了瞧青秞,又开柜子取了串备好准备开张用的手串,拿个鲤鱼娃娃的荷包装了双手捧给兰茵:“这原是准备开张第一天送客人的,再没想着今儿个就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大过年的都愿意接福纳喜,兰茵瞧着满是喜气的荷包乐滋滋的道谢接了,打开看时,铜镀金丝线串了梅花样式大红琉璃珠子手串,还坠了个镀金的福娃,倒与兰茵今儿个穿搭正配,随手就往手上一串,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笑着与青秞道:“你家新店要请人不,我二叔开的牙人铺子,我叫他少收你的中介费。”
这才正是瞌睡送枕头,青秞笑道:“自然是要请的,还要快些才好呢,我准备若是来得及十八就开业呢。”
兰茵性子急听了这话拉青秞笑道:“这有什么要紧的,这便去,我二叔的牙人铺子开在仁里桥下,仁里桥下的张家胡饼、鸡丝馄饨最是鲜美,今儿你送我手串,我请你吃胡饼。”
瞧着兰茵急火火的样子,青秞猜她只怕就是想吃胡饼才这般着急拉了去的。元妈妈转头叫桐花看着店铺,自己忙不迭跟着去了,怕青秞人地生疏吃了亏去。
黑白芝麻点在酥脆的薄饼上,一口下去满口留香,拇指大一个白白胖胖的馄饨在鸡皮虾仁汤里浮上浮下,三个人皆吃了个足意,青秞放了碗筷叹了气笑道:“走吧,办正事去。”
兰茵自荷包里抓了一把子大钱也懒得数数只往桌子上一放,朝着柜台里喊了一句:“三叔,我走了。”
圆脸憨厚的掌柜自热气腾腾的锅气中抬起脸,双手在油腻腻的围裙上擦了下笑着应道:“去罢,别玩久了,忘了回家。”
青秞诧异,看了看幌子上的张家胡饼,“你三叔?亲的?”
兰茵见蒙着青秞了得意一笑:“自然是亲的,不过这店铺是我三婶婶开的,我三婶婶姓张原是个寡妇,我三叔老大年纪没娶亲,偏与我三婶婶看对了眼,不但赚了个儿子养老,还赚了个店铺呢。”
虽说青秞早知道大赵不禁寡妇再嫁,也不禁和离再婚配的,但听说和看见总是有差的,这兰茵说得青秞清澈的双眸不停的转来转去,虽与兰茵才认识,却知道她就是促狭爱玩闹的,别叫她糊弄去了,睨眼偷偷瞧了瞧元妈妈,这般模样倒叫元妈妈和兰茵皆笑了起来。
元妈妈笑道:“这不算什么,便是二婚嫁到宫里的也有呢,只不过不似民间这般嘴里说道罢了。”
青秞抿了嘴笑起来,心里却雀跃,比起那贞洁烈妇什么的,这般规矩真真是极好的,顺着街角一转弯便到了兰茵二叔的店子里,果然是亲的,这二叔长得和三叔真有七八分像,圆圆脸,憨厚模样,听着是自己侄女带来的堆起一脸的笑,拿了名册出来给青秞选。
元妈妈在名册上扫了几眼想起青秞说那布是她自己琢磨的心底一划算便问道:“不知道有没有没藉为奴的,我主家初来正是用人之时。”
丁家二叔眉眼一眯重又打量了元妈妈道:“有是有的,只是我这铺子太小,这样的事却怕办不好呢。”
青秞等元妈妈一问随即想到若是寻了奴籍织工,那布匹的秘密只怕就可多延后一些时间,也好叫这头一桶金子富裕些。
这里正待商议,门口一声熟悉的声音:“颜姑娘,好巧,你也来请人呀。”多木背了光站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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