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看着眼前一幕,停了笑声,转过头来看向玉簪冠发,面容如水月观音的姜崈。
“南云姜氏,不过如此。”
说罢便解了丧服,楚辞身上一袭烈焰红衣从素白之中跳脱而出,让这我见犹怜的眉眼上终于添了一丝生气。
仿佛当年那鲜衣怒马的小将军今日又在矣。
“这!这大丧之日,怎可红衣?!”
“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
楚辞微微扬起下巴,面露不屑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众臣,踏着随风飘起的红色衣襟扬长而去。
望着楚辞大步离去的背影,姜崈开了口。
“传孤旨意,烨氏楚辞,不必服丧。”
姜崈为先皇祈福时养的那两只仙鹤最近总是喜欢往公主殿里跑。
大家都说许是因为只有公主那里没有成片的白布和烛油味道,殿里的人也都不用穿的白花花一片,自然引得仙鹤驻足。
公主殿的小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本来这殿因太小又有棵大树占地方,便也没人愿意住,在楚辞入宫前一直是空着的。
楚辞少时总是拽着姜崈姜湛兄弟二人在这桂花树下捡桂花做糖,还在树上刻上三人身高,说是要跟树比谁长得快。
如今正值秋天,满树的金桂开得极好。
现在的南云情史被人津津乐道,尤其是这位即将登基的太子殿下到底喜欢谁,又是谁能拿到这南云皇后之位。
烨楚辞现在更是南云国数一数二的妖艳祸水,引得兄弟反目,南北大战的罪魁祸首。
更有甚者,还传出其实那忠义的楚辞早就死了,如今这位肉筋脆骨让人生怜的小公主似有妖精附体,狐媚未来的皇帝,来断送南云的江山。
今日姜崈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公主殿前。
姜崈从门外望着院子里,金桂树下正逗着仙鹤,一身淡紫羽衣的楚辞,每天被政务压得喘不过气的脸上也柔和了许多。
姜崈阻挡住在公主殿外拿着大包小裹的下人们,自己一个人脚步轻快,踏进了公主殿内。
他最近不怎么得空见到楚辞,现在看到她一身轻松的样子,姜崈心里也疏散了很多。
本来眼角带笑,手里拿着鸟食逗着仙鹤不停上下点头的楚辞见到姜崈,脸上瞬间便没了笑模样。
“太子以后进殿,还需通报一声。”
楚辞冷眼看了一眼刚刚还在浅笑的姜崈,便又回过头逗起仙鹤。
姜崈都已经习惯了这一见他就如冰山美人一般的楚辞,他也不恼,就轻轻回了一句,“好。”
“你若喜欢这仙鹤,便把他们养在院子里吧。”姜崈走近了些,语气柔和。
“不必,只要心中想念,自会归来。”
姜崈刚刚松泛下来的身体如今又一次紧绷住了。
“你是在说这鹤,还是在说别的?”
楚辞轻笑一声,根本不理睬姜崈那低沉语气,把指尖的鸟食放在手掌,让仙鹤啄食。
姜崈看着楚辞的中指指尖上有红红一点,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这时的楚辞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收回了手。
“太子今日来,又要做些什么?”
姜崈竟直走到廊下,进了屋。
楚辞随即跟上,与姜崈一起坐到了正堂的桌旁。
楚辞云淡风轻地用袖口扫了一下桌上桂花枝干的碎渣,若无其事地等着下人们烹茶。
姜崈把一切尽收眼底,拿起茶杯的手有些颤抖。他沉默了一会儿,示意殿外那些人把东西抬了进来。
“登基大典定在七天后。”
楚辞看着本来不大的小院子里堆起大大小小的箱子,下人们刚放下这珍玩珠宝,便又出去拿漆器摆件。
最后,由两个宫人一起端着一个两臂长的红木盘子,站在廊下。
盘子上放着的,是红黑相间由金丝线贯穿的凤袍,旁边放着白玉雕刻的精美发冠,配着黄金盘凤钗,十分气派夺目。
这是皇后的受封服制。
“任文君,将永远是东宫的太子妃,无召不得出。你的仇,无论是先皇的,还是任家的,我都会帮你报。”
“拿回去吧,我不会穿的。”
“你若不穿,烨家百口,皆命丧黄泉。”
楚辞一声讥笑,一边的嘴角不屑地勾起,眼神挑衅看向姜崈,“你就没有别的招数可用了吗?”
“你到底是穿,还是不穿?”
“穿,”楚辞无奈垂眸,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人心疼,“我穿就是了”
“登基大典,我等着你,做我的皇后。”
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圆,楚辞坐在金桂树下,拿着刻刀精心雕琢着一节金桂树枝,那树枝已有木哨雏形。
楚辞轻轻吹了吹那木哨上的木屑,满意的笑了。
随即放下木哨,她拿起手边的那三截白玉簪。
“我可能,等不到你来寻我了”楚辞用那还没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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