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间觉得有点恐惧,感觉自己的四周好像乍然间被什么给包裹住那般,一股寒意油然而起。
这个时候,我的头顶上似乎传来了一声呼喊,那把嗓音很像是佩德罗的。
我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上几乎都是皑皑白雪,天空遥不可及,甚至说根本就看不到山顶上的天空。
“佩德罗,我在这里呢。”虽然看不到佩德罗的身影,但我还是大声地呼喊道。
可是,这么一喊叫之后,佩德罗的回应我是没有听到的,但是原本附着在山坡上的雪,却很明显地“咧”了一声。
不好,这是要雪崩了吗?
在雪地里,最忌讳的就是高声地呼喊,因为声音的震动很可能就会引发雪崩。
按照我目前的境遇,如果遇到真的遇到雪崩的话,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因为积雪基本上是没到了我的腰部,我现在要挪动一下身体都非常困难,更比说是跑了。
更加糟糕的是,刚刚在在山坡上滚落下来的时候,身上粘的那些雪花融化之后将保暖服里面的衣服都给浸湿了,而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冷冻”,刚刚那些被浸湿了的衣服又开始结冰。
所以我现在像是被套在了一套冰雪做成的模具之中那般,所有的行动都僵硬得如同机器人。
我的牙齿已经开始抖动得特别厉害,身体不住地打着寒颤,感觉像是要失温了那般。
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将背包里的保温杯取出来,打开之后就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热水。
热水暂时维持了一下我身体的温度,让我不至于被冻晕了过去。
我哆哆嗦嗦地喝着热水,心里不住地在盘算着该怎么办才好。
这身上携带的热水量非常有限,等下热水喝光了之后,就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维持住身体的温度,我肯定会被活活冻死在这神堂湾里头的。
佩德罗他们肯定是在这四周找我的,因为我总能给隐隐约约地听到头顶上传来急急的呼喊声,可是我又不能回应,因为一大喊的话,可能就会引发雪崩的。
可是总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等死吧。
我心里想着,随后慢慢地挪动着身体,想着慢慢靠近那面还有石头裸露着的崖壁,心想着崖壁上没有雪,可能还有些许机会能够从那里爬上去。
但是,我刚在雪地里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脚下好像有一个什么硬物。
那东西在松软的雪堆里面太突兀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具尸体呢?
因为刚刚我们在半山腰的时候,是看到了谷底有人用疝气灯打着求救的信号的。
可是这一路走来,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在刚刚见识了这积雪的厚度之后,我都已经在心里地有点默认刚刚求救的人已经在这雪地里遇难了。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弯下了笨拙的身体,徒手在雪地里扒着,心底里想确认一下埋在雪地里的尸体,是不是我在乎的那些人。
这里的雪很松软,所以没有费多少功夫,我就将那硬物周围的积雪都给扒开了。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雪下面不是尸体,而是一尊石头雕刻而成的人俑。
人俑
这里有石佣,证明有过人类活动的痕迹。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丝的雀跃。
因为找到了人类曾经的活动痕迹的话,就有可能是已经接近了鱼凫族星盘的藏匿地了。
安德鲁事先安排的装备里没有手套,因而刚刚扒开那一藏在雪地里的人俑时,我的手基本上已经被雪冻肿了。
但是眼前的情形紧急,我必须尽量找到多一点的石佣,然后看看能否循着这些石俑找到鱼凫族修建在这神堂湾深处的建筑。
因为此刻的我,感觉身体已经高度透支了,如果不尽快找到一个地方避寒,我大概支撑不了多久的。
我冒着手指可能会被极寒的冰雪冻到坏死的风险,不断地在雪地里摸索着。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又摸到了一尊人俑。
这一次,我没有将人俑身上的积雪全部都抹掉,而是遵循着两座人俑之间大致的方向,然后往下走。
紧接着,一座座人俑开始渐渐地在我的手下出现了,我摸着这些石俑,慢慢地朝着崖壁的方向前行。
在积雪及腰的雪地里前行原本就异常的艰难,再加上我还要摸着深埋在雪地里的人俑作为探路指标,因而这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我走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之中,防寒服里面原本已经结了冰的衣服,在我的身体不断散发出来的热量的作用下,又开始慢慢地融化了。
所以当我走到崖壁边上的时候,防寒服里面的衣裳,几乎又可以拧出水来了。
湿漉漉的布衣贴在黏腻的皮肤上,特别的难受,此刻我迫切地想找一处室内的空间,然后可以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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