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塔里面操纵着这些机关的,肯定不只是竹疯子口中所讲的神兽。
要进行如此精细的判断的,肯定是人。
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将躲在背后的那个人给逼出来。
可是我这个笨脑袋,越是在紧张的时刻,我越是想不出主意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来自己在蜜蜡棺中躺了那几天之后,整个人的体质都改变了。
而之前我撼动塔门外面的那个石雕香囊的时候,居然引来了泥石流。
那么如果我撼动这塔身里面的这个石雕香囊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反正左右也是要被困死在这石雕香囊里头,倒不如活马当作死马医。
这个注意一打定,我便双手合十,对着脚底下那密密麻麻的白骨说了几句:“各位前辈,对不住了,等会儿我要踏在你们的身上走到香囊的边缘,请你们保佑我顺利地从香囊之中走出去,如果我能够自由地走出去的话,一定会将你们的尸骨都带出去,找一块好地方安葬的。”
我说完之后,还不忘鞠躬了三下,然后便踩在白骨的上面,朝着石雕香囊的边缘挪了过去。
堆积在这里的这些白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人,反正我的帆布鞋踩在上面,是一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的。
终于,在跌跌撞撞了好几下之后,我终于双手抓在了石雕香囊的镂空雕塑上面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气沉丹田,然后便双手紧紧抓着香囊上面的镂空图案,然后使劲地摇晃起来。
真的是在骤然间,地动山摇的。
我几乎没能站得住脚。
整个七彩琉璃塔都在摇晃,原本镶嵌在墙壁上的琉璃瓦,在晃荡之间,已经有部分脱落下来了。
乒乒乓乓的声响里头,还有一些小碎片飞溅到石雕香囊里面。
不知道这地动山摇,只是七彩琉璃塔,还是整个沼泽地的山区。
我一边晃着一边在心里头盘算着。
如果这个影响是会波及到了整个沼泽地的山区的话,那么我就必须立即地收手,以免殃及无辜。
因为我估摸着,按照塔身这个晃荡的程度,应该是超过五级的地震的。
想到了这里,我的手立即就松开了。
“无知小儿,须知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我松开手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七彩琉璃塔(七)
刚刚那一阵阵强烈的地动山摇,在我的手松开的瞬间,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我几乎将整张脸都贴在了石雕香囊那些镂空的纹饰上面,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站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
但是光线太暗了,空气中又似乎漂浮着一层白茫茫的尘埃,所以我基本上是无法辨认出来那个人是谁。
只是这把声音如此的熟悉,我敢肯定说话的人我一定认识,但是可以排除掉外祖父、教授还有竹疯子这几个人。
那是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很可能在以往的生活之中,就只有一面之缘那种感觉。
“既然是老朋友了,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冲着黑暗中的那个影子淡淡地说道,用的是一副类似于陈默那般的云淡风轻的语气。
尽管我的心现在像一团乱麻那般,但还是努力地表现从出来平静。
黑暗中的那个人影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刚刚听到了他开口说话,我甚至还会以为那就是一个雕塑而已。
这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刚刚被地震震松了的原本贴在墙壁上面的那些琉璃瓦片还时不时地会有一两块掉落下来,发出尖锐的哐当声之外,就只剩下我一直压制不下去的胸腔里头那颗心狂跳的声响了。
人影没有开口,我也闭口不言。
在这种情形之下,气势上可能不能输,就看看谁能够熬得更久了。
我们两个人大概是默了有十来分钟那么久吧,我突然见到了黑暗中的那个人影好像是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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