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从小马车上跳下,几步到了沈玉耀的大马车前,不等宫人摆放好上马凳,手一撑,轻松一跃便上了马车。
举止有些不符合他平常的形象,但足够洒脱帅气。
叫偶尔路过,停在路边让路的小马车中的人,眼底一闪。
车队很快就驶走了,路旁的行人和马车陆陆续续回到大道上行驶。
眉目如画,带三分病气的少女落下车帘,低声咳嗽了两下,身边跟着的丫鬟赶忙给她倒杯水。
“堂小姐,喝口水压压嗓子吧。这几日天干物燥,路上沙尘太多,您应当在家中呆着的,外出难免又引起咳疾。”
小丫鬟说话的时候,十分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弱不禁风,任谁见了心底都会生出怜悯,感叹她年纪轻轻,就有病痛缠身,实属不易。
少女摇摇头,“堂姊在外,因我之故与人起了口角,听说还动了手,我岂能不来看看。”
小丫鬟闻言,眉头锁紧,“堂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二小姐肯定不是因为您才与人打架的。”
石晓晓其实也知道,她没来京城前,石采文和杨可卿不知道打过多少次。
她这样说,简直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不先将矛盾放在自己身上,又能如何?解释说那是石采文自己看杨可卿不顺眼?
石采文是石家正儿八经的二小姐,刑部尚书石炳生的亲生女儿,她呢?不过是石炳生远房亲戚,一个芝麻小官的女儿,如何比的了?
寄人篱下就该有几分眼力见。
况且今日不先将问题揽在自己身上,明日,就会有人因此对她不满。
比如极为疼爱妹妹的石采薇,宠溺女儿的石炳生发妻江氏。
“别胡说,日后若再让我听到你私下议论堂姊,小心我把你发卖了。”
小丫鬟脸上一白,赶忙低头认错。
石晓晓这才满意了。
“无缘无故,二堂姊不会动手的,肯定是那位杨大小姐故意挑衅,杨家就没有一个好人。正好,听说那杨大小姐还在玉渡镇,我实在很想见见她。”
看看她是否处处都比不上杨可卿,才会叫人如此羞辱!
石晓晓攥紧拳头,想起那丁原便是一肚子气,她讨厌素未蒙面的杨可卿,更恨那让她丢尽脸面的丁原。
好在之前石采文已经打过丁原一次了,算是帮石晓晓出了一口恶气。
但还有一口恶气没出,石晓晓钻了牛角尖,心底恨上了杨可卿。
想到为她仗义执言的二堂姊,石晓晓扭过头问丫鬟,“明月,前几日,听闻曲家有人来府上,与叔父商议要事,府中有人说,曲贵妃有意与我石家结秦晋之好,此事是真的吗?”
明月年纪小,但每日接触的人多,自打被分到石晓晓身边,没少为石晓晓打听消息。
但是这事儿,只是有些许风声传出来,明月也不是很清楚。
没从丫鬟身上得不到答案,石晓晓转头却露出恍然的表情。
“玉阳,玉阳公主,三兄,三皇子,那应该就是申王了。”
石采文肯定不愿意嫁入皇室,但石家有大危险,眼下很需要一个靠山。
石晓晓低声又咳嗽了两下,心底有了打算。
沈玉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玉渡镇,总觉得好像又闻到了瓜的味道。“你如果实在喜欢来玉渡镇玩,过几日,三兄可以陪你。”
沈清瑾将沈玉耀对瓜的莫名感应,视为对玉渡镇的恋恋不舍。
他主动开口,是为破冰,将中午发生的不愉快争吵翻篇。
沈玉耀也很配合,没有再耍原主的性子,而是少有的心平气和,她摇摇头,“玉渡镇只是个小镇子,没什么好玩的,之后不必再来。我只是可惜,没能在范府抱养只猫儿。”
沈清瑾不太喜欢有毛的动物,“怎么都喜欢养猫。”
“都?母妃不喜养小宠,父皇也不喜,宫中养猫之人不过二三,三兄这个都是哪儿来的?”
“二兄,他喜欢啊。”
二兄?哦,二皇子端王沈沂琰,原主没怎么见过他,但是这个名字好记。
谐音直接遗言,好在最后一个字是三音,不念快没问题。
本名其实对于皇室成员来说,平常很难听到,大多数人都称呼封号或者排序。
和一个母亲是皇后,一个母亲是贵妃的太子与三皇子不同。
二皇子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嫔妃,而且之前母族全部获罪,被流放岭南了。
对二皇子来说,母族获罪没什么太大影响,他还是皇子,没人敢轻视他。可同时也没人会高看他。
在朝堂上没有母族帮扶,做事只能靠自己打拼,必然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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