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我知道,有商人说过,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东西,穿上之后就好像身上裹上了一层云彩,特别的暖和。”
刘二郎说着那些不知真假的传闻,眼底全是向往的光,“香娘,等绣庄有了棉花,你可要定下一身,到时候穿上云彩,就不怕冻手了。”
何香娘是个绣娘,她的手非常宝贝,如果被冻坏了,她就不能再做这个活儿了。
她往年到了冬天,最担心的就是那双手。
何香娘重重点头,新事物的出现,好像带给了这如同死水一般的虞山,新的改变。
似乎未来变得更加精彩夺目了。
秋末,冬州大部分地区落在了第一场雪,雪过后,官府开始组织人手去扫雪。
一是将路上的雪扫干净,二是将那些被压在雪下的人救出来,还活着就找个结实的屋子安置,死了的,也得先将尸体挖出来,交给亲属。
不能像之前一样直接摆烂,不管不顾。
朝廷的种种行为落在冬州的百姓眼中,今年的冬天,冬州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了。
而沈玉耀也拿到了冬州第一场雪后的受灾情况报告,是冬州太守送上来的折子。
沈玉耀看着上面一串串数字,神情十分严肃。
那一个个数字,代表着一条条人命啊。受雪灾困扰的地方不止冬州一处,新进入大庄版图一部分的草原,同样受到了雪灾的影响。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冻死牛羊人无数,还封了路,让运输变得很是困难。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周塞关以外的路变得不好走,大量外商都往更南一点的西南关去了,倒是加速了西南关的建设。
周塞关现在已经不是边关上的互市,但是因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第一互市的名头依旧不可动摇,即使石采文在西南关努力了许久,依旧如此。
这次大雪,倒是给了西南关发展的机会。
但是不能因为西南关的发展变好,就掉以轻心,因为草原上的损失如果太大,会引起草原动荡不安。
沈玉耀一直很在乎草原上的情况,明着派过去的兵将和暗地里布置的情报系统,全都是为了防止草原发生哗变。
毕竟是刚打下来不久的地方,短时间内没那么快让草原上的人产生对大庄的归属感。
更不要说大庄现在自己也比较穷,能投入到草原的物资有限。
在不能全面建设教育系统,让每一个草原人从小学习忠君爱国思想前,绝对不能对草原掉以轻心。
因此在意识到草原受灾严重后,沈玉耀第一时间就是去赈灾。
此举引来朝廷内不少大臣的反对。
他们的反对理由很简单,冬州今年确实是比往年要强一些,但是强的有限,真要是赈灾,不如将有限的物资运往冬州,救一救冬州的百姓,而不是一味的去管草原上那些蛮族。
蛮族皮糙肉厚的,往年哪一年不是这么过来的?
怎么能因为他们成为大庄的一部分,大庄就白送粮食呢?
说白了,就是朝廷大臣们还是没有将草原视作大庄的一部分,下意识以看待敌人的目光去看待草原。
在冬州和草原的选择中,心中的天平一个劲儿的往冬州倾斜。
“陛下,而今国库尚不充裕,只能供一处赈灾,依臣所见,与其供给草原,不如供给冬州!”
“是啊,陛下,冬州百姓历年来受苦颇多,怎么能让草原的蛮族骑到我冬州百姓头上去!”
“蛮族性情野蛮,粗劣不知礼数,今日就算朝廷拨款救济他们,他们也不知感恩,往年他们缺衣少食时,可都会挥刀入关,屠杀我大庄子民,抢夺我大庄的粮草啊!”
仇恨不是那么快就能尽数消散的,尤其是对于这些有意识以来,大庄和草原就是对抗关系的大臣们来说。
沈玉耀端坐上位,听着那些大臣们的话,他们句句真心,均是肺腑之言,是为大庄好。
沈玉耀还真不能因为他们更向着大庄,就治他们的罪。
“诸位爱卿,今时不同往日。草原蛮族已然归顺,草原日后会为我大庄提供无数牛羊与好马。如果蛮族人被冻死,牛羊马被冻死,承受损失的不是草原,而是朝廷!”
沈玉耀耐下心,为百官解释为什么朝廷要去帮草原。
户部尚书蔡有志还是不同意,他平常耿直行事,不惧得罪他人,沈玉耀还挺欣赏他这一点。
但是当蔡有志站在沈玉耀对面时,沈玉耀就不太喜欢这一点了。
因为蔡有志说话太直白,他根本就不会迂回的说。
“草原之上的牛马固然让人动心,但是冬州百姓的性命更加重要,陛下万不能厚此薄彼,伤了大庄百姓的心啊。”
“那就两边一起救灾。”
沈玉耀不是随口说,既然不能厚此薄彼,那一起来总没错吧?
谁都不放下!
蔡有志却摇了头,“陛下,今年国库虽有进项,比往年略微富足,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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