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沐英已经简短的把情况跟两个人同步了一下。
“舒星说谢樱,就是时桉那个助理,被时桉给打了……舒星一个人处理不了, 陆续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 如果严重的话, 还要联系剧组送他去医院。”沐英深深皱起眉头。
“他还敢打人?谁给他的胆子啊!”祝颂年直接骂出了声。
沐英也很想骂人。
他真没想到时桉做得出这样的事情。舒星打电话说的时候说情况有点严重, 谢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他害怕会出什么意外。
说话间, 几个人已经到了舒星和谢樱住宿的那个农家乐。
一个神色着急的中年女人正慌张地站在门口往外头看, 见到他们三人过来, 农家乐的老板娘快步走到沐英他们面前,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加上手势跟他们比划着:“……那个小姑娘回来的时候,都吐血了,真是吓死个人哟, 我想要带她去医院她不肯去, 你们快点去看看吧, 有个小伙子已经上去半个多小时了,人家就是不开门。”
“谢谢, 大姐,房间门锁钥匙还在吗?”
“我找了一圈,我记得是放在厅里那个抽屉里的,不知道怎么就是没看到。”
沐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说:“这样,您再找一下,如果找不到, 就找一下有没有撬棍之类的东西。”
陆续说:“有没有消毒止血的药?”
如果谢樱真的受伤很严重,有外伤的话, 还需要给她处理。
大姐连连点头:“拿了拿了,我家的碘酒、云南白药都给刚刚那小伙子拿过去了,还给他拿了干净的毛巾。”
“好,谢谢。”
三个人快步上了楼,二层客厅的灯亮着,小谢的房门关得死紧,一直在拍门的舒星见到他们过来,眼睛红彤彤的,喊了一声“沐哥”。
沐英拍拍他,问他情况怎么样。
舒星垂头丧气的:“怎么都不开门,说自己没事,让我不要担心。”
沐英走过去敲了下门,喊了一声谢樱。
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小谢带着慌张的声音:“谁?”
“谢樱,我是沐英。”
“沐……沐老师?”女孩子的声音还带着哭过的嘶哑。
沐英听着那声音不算太虚弱,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温和地说:“是我,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随后是谢樱惶恐的声音:“不、不行,我想睡了。沐老师,您回去吧。”
“你——你让舒星休息吧,别管我,我真的没事。”
三个人对视一眼,祝颂年朝着沐英指了一下,房间门口的水泥地板上有一滴鲜红的血,已经干了。
沐英额头重重跳了一下,虽然表情非常严肃,但是语气仍然平和:“小谢,刚刚是房东大姐给舒星打电话,她说情况有点严重。我和舒星我们都非常担心你,所以,先让我们确认一下你的安危,好不好?”
“呜……”小谢哭了起来,房间门却依然关得死紧。“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谢谢,谢谢你们。你们不要管我了。”
这个时候又有人上来了,是民宿的老板娘,终于找到了这间房的备用钥匙。
陆续给沐英使眼色,如果再不开门,他们也得先进去,这样情况不明,太危险了。
沐英想了想,说:“谢樱,舒星在知道你的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了。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你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害,但我们只是想要帮帮你。”
“作为朋友,仅此而已。”
“谢樱,你开下门吧。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啊。”舒星是真的急了,如果不是怕刺激到谢樱,他早就想要砸门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嘎吱一声,房间门打开小小的一条缝。
舒星第一个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漆漆的,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了。
他一进去就摸墙上的开关要开灯,沐英拦住他,对黑暗中说:“小谢,我可以开灯吗?我有夜盲症,看不到你。”
“……嗯。”一声带着鼻音的哽咽从角落里传来。
陆续立马按下墙上的灯,房间最中央的吸顶灯啪一下就亮了。
几个人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随后齐刷刷落在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的女孩子身上。
大冬天的,房间里没有暖气,也没有开空调,谢樱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整个人不住哆嗦。她一边的脸颊高高耸起,嘴角、颧骨处全部都是青色的淤痕,每一次吸气都会牵扯到伤口,发出痛苦的低吟。
而比她脸上的伤口可怖的是白皙的手臂手臂、脚踝处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那一道道红肿的皮带抽打过的鞭痕,还有那种一团团的淤青,边缘由绿到泛着黄色,看起来不是新伤。
“我。操!”舒星不敢置信的看着可怜兮兮的谢樱,登时就怒了。“他、时桉,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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