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嗤笑了一声:“有关东五虎残酷的例子摆在眼前,你以为夏侯王妃会任由靖王府出一个罪犯吗?”
扶摇道:“可是云子岚死了他死了那是一条人命难道不应该有人对此负责吗?”
青宁的嘲讽让她有些愤怒。
青宁道:“云大哥的死,当然要讨回一个公道。可是,通过律法来制裁,是不现实的。”
扶摇瞪着她。
“这里是岳京城,是帝都,是全天下最讲究权势地位的地方。律法,在大人物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玩物,只有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才会用它来粉饰太平。你想要制裁雪华,就必须利用权势的手段。”
青宁的语气中,有不同以往的执拗和武断。
扶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青宁,这不像你平时会说的话。”
青宁轻笑了一声,像是有点自嘲。
“我连续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果这种失去还不能让我有所领悟的话,也太愧对老天对我残酷的考验了。”
她放开扶摇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视线投向门外的那一片天空虚无,脸上有种超过她年龄的沧桑。
“青宁,你最近变了很多。”
扶摇也站了起来,关心地看着她。
青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到极致的笑容。
“大姐,你最近也总是跟我说这句话。”
扶摇愣了一下,这话她好像的确不是第一次说了。
姐妹之间有短暂的沉默。
阿棋和阿韵对视一眼,笑道:“大小姐、三小姐,今儿的天气不错,咱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阿韵附和道:“可不是,今儿不太热,听说别院里的花开得更好了,咱们去走走看看吧。”
扶摇舒了一口气道:“好呀,听你们的。”
面朝门外的青宁却笑起来,道:“我看是不行了。”她抬了抬下巴,“瞧,有客人来了。”
大家都往门口看去。
一袭黑衣的慕容,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走进了花萼楼的院子,院子四周的树木投下了绿荫,他踩着一地斑驳进来,从从容容,大大方方。
那一刻,连青宁都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实在是玉树临风,潇洒非凡。
阿棋和阿韵都是双颊绯红,只差眼里冒桃心了。
慕容进了屋子以后,先就围着扶摇转了一圈,微微挑了一下眉。
扶摇茫然地道:“看什么呢?”
慕容道:“你居然没暴跳如雷,定力见长啊。”
扶摇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阿棋便捂嘴笑道:“大公子还说呢,你没来之前,大小姐才刚发了一通脾气。”
扶摇道:“能不发脾气么,你们家那夏侯王妃,能耐也忒大了点,直接杀人灭口,把我所有的路子都给堵死了。”
“嘘我的大小姐,这可不是自己家,嘴里也不把个门。”阿韵被她“杀人灭口”这四个字给吓到了,很是紧张地劝着。
扶摇摆摆手。
花萼楼里都是自己人,福禄小公公就在外头守着呢,就连花蕾、小桂都到不了跟前儿。
慕容也是笑了笑,道:“你也别生气,关东五虎的死,并不代表路子堵死了,恰恰相反,这事情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背后的主谋不是苏雪华,夏侯月晖又何必急着让关东五虎死。”
扶摇和青宁同时愣了一下。
“恩~这话有意思。”扶摇转过弯来了,用手指点了点慕容道,“你说的对,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依旧是咱们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青宁道:“何必非得要证据呢,证据只不过是一层窗户纸,就算不捅破,这张薄薄的纸也掩盖不住背后的真相。”
扶摇叹口气,道:“你们说的,我何尝不明白。这事儿的始末,咱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是,需要交代的并不是只有我们几个。”
她认真地看着青宁和慕容:“云家,才是最需要交代的。”
在场众人都一时沉默下来。
对于她们姐妹来说,的确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这事儿除了雪华,便没有别人了。可是,死了的那个人是云子岚,云家是这个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扶摇说的没错,她们可以没有交代,但云家,不能没有交代。
慕容走上来,拍了拍扶摇的肩膀:“我今天来,是给你们带来一个消息,云家,已经有人进京了。”
扶摇和青宁都吃惊地看着他。
“这种天气,尸体不能放太久,云家商量之后,并没有把云子岚的尸体运回桐城,而是就在京中治丧,同时派人去桐城通知云夫人和云大小姐。”
扶摇道:“云夫人和云大小姐都进京了?”
慕容摇头:“云夫人据说在听到这消息的那一刻,就晕厥过去,她多年苦心经营着云家,早已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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