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是我一直都没有说。”方唐抿着嘴摇了摇头,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他们……”
也是,没什么不好叫他知道的。
反正也要分开了,分开很久。
就算是个孤儿又怎么,他一个人,就算以后会再见面……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麻烦纠察。
他……肯定是不会在意。谁在乎这个。
但是……
“不想说就不说。”魏承铭轻抚了下方唐的额头,沉道,“怎么这么冰。”
“没有,很冰吗?”方唐摸摸自己的脸。“还好啊……”
魏承铭说,“那是因为你手也冰。先进车里。”
方唐乖乖坐进副驾,一上车,魏承铭就将那双冰凉的手包起来。
冰凉的指尖热热的大掌拢着,温度一点一点将小冰节化开,染上暖意。
方唐的手很好看,也软,抓着尤其好捏。但魏承铭的手就比较糙了,按理说……办公室做设计的不该这样,大概是以前的笔茧?
见方唐盯着他手看,魏承铭问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看。
“就是觉得,大老板的手不应该都很富贵嘛,没什么掌纹的那种。怎么你的会有茧,是以前画画留下来的吗?嗯……但感觉位置也不对呀。”
魏承铭说,“这是枪茧。”
方唐一下没声儿了,眼睛睁大大瞪着他。
见方唐眼睛鼓得像个金鱼一样,魏承铭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样,年轻的时候公派去俄国读书,房东有这个爱好,恰好我也感兴趣,跟着玩过几年火器,手上的印记就这么留下来了。”
“哦。”方唐呼了口气,还以为魏承铭是有什么狗血又刺激的过去。
“晚上带你去江边?”魏承铭继续捂着方唐的手,用单手点了火,打开导航查看路况,“上次那家红烩你好像很喜欢,吃了两份还要点。”
就不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堵。
方唐没有异议。
魏承铭没有再问刚刚的那个问题……要和他说吗。
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可能也没有什么提起的机会。
“魏承铭。”方唐喊他。
喊得颇为正式。
于是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过脸,看着方唐。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父母的事情。”
“嗯。可以以后再说。”
“没事的,我想和你说。以后不知道……”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魏承铭没有再阻止,只是安静听着。
静默许久,方唐移开视线,努力让自己说得轻描淡写一点,“我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
“……也不是没有,以前还是有的,我父母是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去世的,出了车祸。”
“大概就是这些。”
“所以只有你来参加我的毕业礼。”方唐低下头笑了笑,“一开始是觉得有些自卑,所以一直没有和你说这件事,不过本来也没有什么特殊提起的必要。”
有些说不下去了,也听不到回应,好像刚刚暖起来的手指头这会儿又冰了起来,又僵又麻。
搁魏承铭的手里,快要没了知觉。
……
好痛啊。
指尖木木的,胳膊很酸麻,一动就要抽筋似得痛。
鲜少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会想起过去的一些事。
方唐脑子里还很昏沉,腺体肿胀刺痛,他额头贴在地面上,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他眼睛没有被什么黑布绑着,纯粹是因为这件屋子一点光亮都没有,灰尘很大,而且非常冷。
“咳……”
喉咙也很干……
虽然周围黑漆漆一片,但视野已经微妙地开始适应周围环境,辨别出一点周围的轮廓,不知道这里是地下室还是什么仓库一类的地方,可是没有光线,再努力也看不清了。
方唐手被缚在后面,想坐起来却提不起劲。
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他甚至不觉得意外。
老实说,方唐现在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
除了疲惫就是疲惫,缓慢地喘息着。
他还记得晕过去之前沈言说的话。
沈言说,他是来杀人的。
他说想让自己帮他,又说只要自己帮了他,他就不杀人了。
事到如今,好像真相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方唐想自己现在可能该做些别的事,而不是想条死鱼一样倒在地上任谁来宰割,沈言没有堵住自己的嘴,他该尽可能大声地呼救,应该逼自己清醒的。
应该是这样的。
不该任由自己被情绪控制,危急时刻还在矫情些别的事。
不该这样。
方唐动了动身体,将自己翻了过来,仰面躺在地上。
可是即便这样也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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