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孤临觉得,他们其实有点儿自作多情了,看沉剑山庄里里外外数几十人,怎么可能还会保护不了小小一颗夜明珠?当然,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连飞沉要帮他这个忙,他必然是说到做到。他与连飞沉相互轮换,连飞沉守白天,而他则守晚上。
头两天仲孙孤临十分不适应,后面倒是好了。
只不过一连受了七天,让仲孙孤临有些奇怪了。他大着胆子去问晏宏胜,问这买家什么时候来。晏宏胜倒是十分热情,说是快了。
仲孙孤临没有细想,或者说,他不敢细想。
而守了七个晚上,仲孙孤临突然开始想头一天来到沉剑山庄的时候,晚上遇到的那个黑影了。
他不是看中了这夜明珠吗?竟然好几天都没有露过真面目,那他之前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所谓白天不说人,晚上不睡鬼。
有时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仲孙孤临正躺在楼阁屋顶的屋脊上望着星空,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他的耳里很好,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听出来。正好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楼下的屋脊上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明显是故意为之,并不自然,定是某人要来到这里,不想让别人发觉,故意用前脚掌着地,压低了声音而来。
仲孙孤临心里知道有人来了,他小心地起身,以轻功挪到屋檐边,屋檐下一道黑影走到窗户边,一下子闪了进去。他心里暗想,正好抓他个现行!
正这么想着,他抬头一看,远处竟然看到了连飞沉朝他们这里赶来。他怎么会往这里来?仲孙孤临到底年轻,他心里并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反而却是在想,无论如何这个功劳不能被连飞沉给抢去,若是他捉到了这个贼偷,那他的名气可就大起来了。
仲孙孤临连忙跳下,跟着一起从窗口跳进了屋子。
藏宝的楼阁里没有灯光,屋里黑漆漆的看也看不清,除了从窗口漏进来的月光,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仲孙孤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窜到角落里,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眯了起来朝周围去看,可是竟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那个贼偷身手倒是不错,入了屋内竟然就这么悄然无息了,他是不是也躲在什么地方?仲孙孤临想了想,那放着夜明珠的屋子并不是这间,他要是出门,肯定能听到声音。
只是,仲孙孤临稍稍等了一会儿,这屋子依然静悄悄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顿时之间,楼阁外一下子明亮起来,原来窗户外一下子聚集起了不少沉剑山庄的弟子,他们每个人手中都举着火把,把这楼阁照得通明。而有人在楼阁外大喊,“大胆贼人!竟然敢夜闯沉剑山庄,还不快现身!”
言罢,仲孙孤临眼前忽然跳下一人,原来他此前一直躲在屋顶房梁上,看来他对仲孙孤临进屋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难怪屋子里没有半点声音。仲孙孤临刚要拔剑,他看到眼前这个人稍微呆了一呆。
说他是个贼偷,可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想。没有穿着夜行衣,而是如常人一样,淡青的袍子在身边荡了一下,腰上别了一把玉白色的钢扇,他的长发梳成辫子垂在脑后,精致的脸庞没有半点儿表情。他的年纪看起来与仲孙孤临差不多大,身形正好不胖也不瘦。他的双脚轻盈地落在地上,没有多余的声音。
只见他朝仲孙孤临的方形瞥了一眼,稍稍抿了抿嘴,他突然冲到窗台上,仲孙孤临刚想提醒他一句,外面全是沉剑山庄的人,让他别忘这里走,他就从窗口直接跳了下去。
仲孙孤临“啊呀”一声大喊,连忙冲到窗台边,只见那人居然单手攀着楼上的屋檐,整个人荡在那里。
只听这人说道:“竟然动用那么多人,真的只是保护夜明珠吗?哼!”言罢,身形一歪,手一用力,竟然整个人荡到了屋顶上,踏踏跑开。
而看楼下,沉剑山庄弟子纷纷提剑追去,仲孙孤临连忙冲出屋子,连飞沉不知怎么从他身边跑了过来。连飞沉脸上满是焦急,道:“夜明珠没丢吧?”
仲孙孤临点了点头,“没丢,我没看到他进到那放夜明珠的屋子。”
“那就好,那就好。”连飞沉小小地松了口气,他拍了拍仲孙孤临的肩膀,“你快去把那个贼偷追回来,就是不偷夜明珠,也指不定他会顺手走别的什么东西!”
“连大哥你说的是。”仲孙孤临一点头,想都没有多想,跟着那些弟子一起追了出去。
他们一路追出了沉剑山庄,那人轻功不错,但到底敌不过身后众人的追捕,他一下子折身钻进了离沉剑山庄不远的一座青山中,仲孙孤临对这青山并不熟悉,而他跟着入了山后,就与那些山庄弟子走散了。
仲孙孤临并不担心,他只是想快点找到那个贼偷,活捉了交给沉剑山庄。逛了一夜,他竟然爬到了山顶,山顶上是个不长草的平台,平台上散落着形状不一的落石,滚落在一边。平台上明晃晃撒着月光,显得山头特别的凄凉。
仲孙孤临四处看了看,这里显然不是个藏人的地方,他刚准备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他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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