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场中央,一个仿佛天柱一般的能量护罩自地板扶摇而上,止于上方的格斗场隔离罩。
水蒸气凝结而成的水珠在其表面潺潺而流,将蜿蜒而上的裂痕放大,使其看起来越发的狰狞。
郑鸣站起身紧了紧手上的长剑。由于之前激烈的作战,此时他的右手连同右臂略有些发麻,挨过了剧痛之后,剩下的是迟钝和麻木。
他杀死了圣使。或者说杀死并不准确,他十分怀疑那个圣使是否真的具备生命。从之前的观察和表现看,它更像是一个工具,一个武器的具现化。
不过不管如何,都无法否认其强大。那股神圣意味十足的炽热光属性能量,无论是强度还是杀伤力都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狂级中位。
更遑论其能够与郑鸣正面硬抗的肉身强度。要知道它单凭肉身就与郑鸣受到能量增幅的狂级肉身打的有声有色。
要不是魔焰对其有着出乎预料的克制作用,附着到它身上之后,不仅让其失去了理智,更是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得削弱它,谁手还未可知。
而且更加让人在意的是郑鸣发动吞噬能力后,其表现出来的相性。这种吞噬途中几乎没有阻碍和损耗的体验,他至今还是第一次遇到。
≈咔咔咔咔≈
神圣之盾上传来的声响打断了郑鸣的思绪,他连忙收束心神,望向了那个裂痕不断弥漫扩大的柱形光罩。
其内,吕布武呆呆地望着远远持刀望来的郑鸣,放弃了一般停止了轰击神圣之盾的举动,神情呆滞的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它可是几乎越过了狂级上位门槛的存在。那个初见时才强级等级的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了?要知道我几乎耗费一生才突破到了狂级中位!呵,呵呵,哈哈哈哈≈
到的最后吕布武发出了近乎癫狂的嘲笑声,而他嘲笑的对象不是别人,是那个为了变强不断挣扎的,卑微的自己。
他来不及嫉妒郑鸣,此时的他已经被一股近乎绝望的情绪掩埋。
≈哈哈,没有意义,都是徒劳,越是做无谓的挣扎,越是显得可悲可怜。≈
吕布武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疯狂地撕扯着他的长发。这一瞬间的信念崩塌,让他失去了战意的同时,也夺去了他的从容自信。
郑鸣一步步迈向了将吕布武隔离开来的光柱,望着眼前崩溃了的脆弱老人皱了皱眉头。
他不明白,也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不过这不妨碍他接受现状。
很明显,战斗在郑鸣击败圣使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或许在吕布武决定依靠别人赠与的宝物来进行决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迷失了自我。
在光柱前站定。郑鸣隔着短短数米的距离俯视着吕布武。在光柱裂痕的影响下,此时的吕布武看起来竟异常的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碎成满地的残沙。
≈我很遗憾。我原本希望的是哪怕占据了绝大优势,也能够在一瞬间给予我致命威胁的对手,而不是一个丧失战意的老人。我享受生死间让人酣畅淋漓的碰撞。≈
吕布武听闻郑鸣的话语猛然抬起了头,愤愤不平的说道:≈你在羞辱我?呵,也是像你这种短短数月,实力就能突飞猛进,不知道瓶颈为何物的怪物,一定十分瞧不起我吧?我的一切努力在你眼里就如同蜉蝣撼树一般可笑又可悲吧?呵,呵呵。≈
郑鸣看着吕布武扬起的老脸,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具体形容那张脸,怨气和愤怒固然有之,不过其中还隐藏着憧憬和艳羡、自卑和自怜。
≈蜉蝣撼树,可笑却又可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对此我无意指手画脚,也无权嘲笑轻视。或许我不认同,但我不会去否定。≈
郑鸣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语,让吕布武神情一滞,反而带动他恢复了理智。
他缓缓放下了指缝间满是华发的双手,挤成一团导致皱纹加深的老脸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吕布武双手颓然垂于两侧,跪坐在地上仰首望天,长叹道:≈呵,为什么我会到这种田地。我本该给予初入星临的年轻人指点和帮助的。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不得不与手下选手决出生死的地步?≈
郑鸣沉默片刻,语气平静的回答。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多谈无益。这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对错之分也只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
当郑鸣和吕布武隔着光罩交谈的时候,解说台上的懒鬼适时解释道:≈看起来两位选手都丧失了战意的样子,极冻法师,您怎么看?≈
极冻法师:≈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光柱形能量光罩强度可观。酒剑痴选手想要出来就要击碎光罩,死神选手想要攻击酒剑痴选手也同样如此,这无疑会消耗宝贵的能量。我觉得双方看似在心平气和的交谈,其实都在暗自恢复能量,积蓄力量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不愧是极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