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里的人总把什么家族荣誉挂在嘴边,李舒然便直接提出来反将一军。
赵亦川听后,脸色变幻莫测,但还是不死心道,“女子总归是要嫁人从夫的,现在不论如何继续努力,也已经突破不了自身的武道极限了,何必再做无用功呢。”
说罢,他定定地看向洛蓿,语气诚恳道,“你不用在外多厉害,因为以后自会有夫家护你一生平安顺遂,欢喜无忧……”
“你是怎么想的?洛蓿?”李舒然再次打断他,言语间透露着一丝不快,转头问向旁边沉默不语的洛蓿。
“你想就此放弃吗?”江书妍补充道。
放弃?
洛蓿陡然一愣,下意识地抬头向江书妍望去。
那双向来含笑的桃花眼,此时有些凛然,江书妍正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岛上试炼时,千钧一刻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哪怕下面不是很高的峭壁,江书妍也没放弃她,涨起的青筋布满了纤细的胳膊,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救她。
洛蓿抿紧双唇,攥着拳头,中气十足向赵亦川看去。
“我不走,我也不想就此放弃。表兄,你且回吧,我会在这里继续走到最后。”
说得好!
李舒然展眉一笑,若不是怕失礼,她此刻真想大力鼓掌。
一旁的江书妍闻言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在看向赵亦川时,眼神多了几分坚定。
赵亦川面如沉水,洛蓿从小便是随性娇蛮的性子,但内里其实还是有些胆小,他是知道的。
可以前那个连花炮声都害怕的小姑娘,现在却变得陌生起来,连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见此情况,他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便顺了你的意,在这儿多待些时日吧。”
说罢,他便拂袖离开。
见洛蓿还一脸菜色的看着赵亦川离去的背影,李舒然直接上手轻拍她的肩膀,“我问你,你和你表兄真的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听她这么一问,洛宿耳尖倏地微红,不自在地回道,“算是吧,只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所以阿爹阿娘一直有意和赵家说亲。”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李舒然了然,她就说嘛,那少年刚刚谈到她夫家时,感觉就怪怪的。
“那你此番所为可会后悔?”江书妍侧目问道。
洛蓿义正言辞地摇头,“不会,我说到做到。”
闻言,江书妍一愣,微微失神。
良久,她嘴上却噗嗤一笑,嗓音轻缓道,“曾经,也有人对我那般说过。女子嫁鸡随鸡,后一辈子跟着夫家,这一生才算顺遂。”
她语气一顿,略带鼻音继续说道,“可后来呢,还不是被退了亲,失了名声,或许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孤苦无依了,他们是这样嘲笑我的。”
“但我从未这样想过。”江书妍低头看向李舒然,眉宇间透过一丝感激,“以前,我从未有过现在这般自由的感觉,什么狗屁名声,都是捆绑我的枷锁。当我在岛上杀死那凶徒的一刻,我便知道了,我不该只是个被困于一方土地中的江三娘,而是拥有自己名字的江书妍。”
少女眼神坚定,言辞犀利,听的李舒然有些意外,这一瞬间她仿佛又回想起,花前树下,林荫小道上,一位婢子急急的跟着身前少女,只听那少女正忿忿不平道,“祖父为何要夺了我的试炼资格!”
记忆的滞后性,此时正中眉心,李舒然无奈一笑,许久之前,谁会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儿呢。
“所以,这次比试我们不仅要参加,还要赢的让人心服口服。”洛蓿跳出来,适时地喊道。
江书妍点点头,同样示意李舒然,“明日我们就去拉七娘入伙,万不得让其他人捷足先登。”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犹如两只狐狸在此时不谋而合地达成了共识。
翌日一早,天光渐亮,路上雾意微散,晨间露珠还挂在树叶上,来人走过,带动空中微风,将其吹落,滴在石路上。
李舒然步履匆匆,趁着今日起的早,便径直走向江蘅之的住处,好在她住的院子不在江|家内苑,如此一来就能轻而易举地混进去。
左拐右拐了几处,李舒然就瞧见了江书妍先前给她指的院子——“余书居”三字赫然挂在院门口。
这便是江蘅之的住所了吧,她正要上前,就听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唤来。
“阁下是哪家的娘子,是找我们江七娘吗?”
李舒然收回脚,急忙转身望去,出声之人果然是一身婢女的装束,她眼神一亮,向婢子问去,“不错,她此时在屋吗?”
婢子闻言摇头,规规矩矩地回道,“我们七娘很早便去青浦院了,今日是听学的日子。”
紧赶慢赶,竟还是迟了一步,李舒然轻蹙眉头。
眼下只能看江书妍那边了,不知道她那边有没有见到江蘅之。
李舒然有些着急,便半路插着小道一路赶去。
虽是小道,但路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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