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一愣,支支吾吾道:“有倒是有……只是……”
“都是些烟煤,烧不得。”丁珴解释一句。
“啊?烟煤?怎么着也该是灰花炭吧。”宋杬卿心里火气上来了,“他良善宽厚的名声都传出去了,怎么这表面功夫都不做?灰花炭又没多贵。”
丁家主君这手段,和他生父柳氏大冬天把他扔外面差不多啊。
“大冬天这么冷,你不烧炭火怎么行?”
丁珴只是笑笑:“我习惯了。”
话落,他面上带了几份懊恼,“我忍得,你身子可受不住,你快去东厢房那边,那边暖和。”
“我们一起去吧。”宋杬卿拉着他。
丁珴看着宋杬卿:“从小到大,周围人都在告诉我,我是庶子,我需安分守己,要在父君面前伏低做小,不能肖想任何不符合我身份的东西。”
“父侍难产而死,我也只能在父君面前委曲求全,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
“你愿意与我说这些话,我心里甚是感激。”
宋杬卿挑眉:“那你可想好了,是否要同你父君撕破脸皮?”
丁珴眸中带着决然:“他如何待我的?人前看着对我比待丁玥还好,背地里对我非打即骂,克扣我的份例,我如今……也不想忍了。”
宋杬卿笑道:“就该这样!”
“对了,你那母亲好亲近吗?”
丁珴想了想,道:“丁玥是个惯会卖乖的,母亲总是对他无奈纵容,我碍于父君,从不主动亲近母亲,向来请了安就走。”
“对了,今日她还问我是否要同她一起去东厢房。”
“这么看来,”宋杬卿若有所思,“你应该刷你母亲的好感度。”
“若你当真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了,那我教你个法子。”宋杬卿心生一计,拉着丁珴说了许多。
宋杬卿眨眨眼:“你可懂了?”
“嗯!”丁珴一脸认真,同时又有点忐忑,“那……那我现在就去?”
宋杬卿给他加油打气:“对,就现在,去吧!”
丁珴心中也生了几分勇气与坚毅,转身走了。
背影都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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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东厢房有些诡异的安静, 丁蒙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大佛,只觉心惊胆战。
其余宾客亦是心思各异,各种心声此起彼伏地在凌陌玦耳边响起。
『这位怎么来了?』
『听闻陛下之前要给宣王做媒, 说的就是这位丁大公子, 可是宣王不是拒绝了嘛, 怎么还来?』
『难不成,宣王后悔拒婚了?』
『宣王最近挺活跃啊……』
……
“母亲。”
丁蒙正纠结着, 似乎听到有人喊他,转头发现丁珴站在木柱后, 眉间微蹙, 怯怯地看着她。
她心中有些惊讶, 自己大儿子素来不同他亲近,除了每日问安,鲜少见着。
这回怎么突然找她来了?
她温和的笑道:“珴儿有何事啊?”
丁珴心紧了紧, 想着着宋杬卿说过的话, 轻声道:“母亲能否过来说话?”
丁蒙心中疑惑更甚, 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了, 然后就听到自己大儿子声音轻柔道:“今日是我生辰,我能否向母亲求个恩典?”
丁蒙心生几分喜意, 这大儿子终于愿意亲近她了:“你说, 你想要什么。”
她心里默默想着,无论这次他提的要求是什么, 她都尽力满足。
丁珴眼睫轻颤, 一双瞳眸似含了水一般, 嘴唇翕动片刻, 缓缓说道:“我希望母亲能给我一笼灰花炭。”
丁蒙闻言直拧着眉:“你要那个做什么?你的煤炭份例不够?”
“我的份例……自是够的, 不过宋家郎君接了我的请柬来了, 此刻正在我的院子里。烟煤烧出来的烟味太重,我怕熏到他。如若不烧煤,宋小郎君的身子怕也受不住。”
丁蒙眉头皱得更紧了,忙道:“你用的怎么会是烟煤?”
一急,她音量就高了些。
丁珴似乎是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手指捏紧手帕,眸中带着几分胆怯:“不是吗?我自小都是用的烟煤,虽然烟味是大了点,但是用着也能暖和。”
他迟疑地说着:“……只是宋小郎君怕是不习惯,我见他连连咳嗽,实在是没办法了。”
“想着今日是我生辰,斗胆来求母亲一回。”
丁蒙眉眼一沉,突然仔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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